而了因……
了尊傲然而立,睥睨望向了因,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已經注定的手下敗將。
“地榜第五……妙極!妙極!”
卻不想,了因聞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仰天長笑。
那笑聲如驚雷炸裂九霄,又似龍吟震蕩四野,裹挾著滔天戰意直沖云霄,竟將漫天流云都震得翻涌不休。
他寬大的黑色僧袍在狂笑中獵獵鼓蕩,仿佛有黑龍在衣袂間蘇醒游走。
“了尊佛子既已將大須彌寺的佛子們壓得俯首,正好,只要貧僧今日將你壓服,也省的再去那東極大須彌寺走上一遭!”
了因倏然收聲,眉心那點朱砂痣紅得滴血,他周身氣勢節節攀升,腳下青石板竟無聲無息化作齏粉。
然而,粉塵尚未落地,就被他周身激蕩的氣勁卷成一道盤旋的灰龍。
話音落處的剎那,整條長街陡然陷入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一個年輕武者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世道是怎么了?那了尊佛子連敗大須彌寺五大佛子已經夠驚世駭俗,這位了因佛子竟然還敢口出狂?
旁邊一位見識廣博的老者捻著胡須,眉頭緊鎖,喃喃道:“瘋了,真是瘋了……了尊佛子已然狂妄至極,孤身入東極,視大須彌寺如無物。這了因佛子,竟比他還狂!這……這簡直是……”
“一個比一個狂妄!”有人低聲總結,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震撼。
了尊臉上的傲然之色微微一滯,隨即化為更深的冰冷與譏誚,周身的金光仿佛都因他情緒的波動而微微蕩漾,散發出更加強大的壓迫感。
“哦?”他拖長了音調,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聽你的意思,是本佛子輾轉東極,橫掃大須彌寺,反倒為你做了嫁衣?”
了因負手而立,微風吹動他黑色的僧袍,獵獵作響,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度。
“嫁衣談不上。”他語氣平淡,卻字字鏗鏘:“只是覺得巧了。你為西漠大雷音第一佛子,又已壓得大須彌寺眾多佛子俯首,我若在此地將你敗了,也省去東奔西走之功!”
這番論,比之前更加石破天驚!
這已不僅僅是狂妄,更是一種睥睨無敵的自信!
了尊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很好!了因,本佛子倒是小覷了你的狂悖!”
那笑聲不再僅僅是震耳,更蘊含著一股恐怖的真氣,如同實質的音浪席卷開來,震得廣場地面細微的塵埃都在跳動,一些修為稍弱者更是氣血翻騰,面色發白。
他笑聲猛地一收,如同刀切斧斷,眼中金光爆射,如同兩輪縮小的太陽:“既然你有如此野心,本佛子不妨為你這狂添一把火!你若勝我,不僅東極大須彌寺年輕一代無人是你對手,便是我西漠佛國之內,諸多佛子,也將無人能與你爭鋒!”
“屆時。”了尊聲音如同雷霆炸響:“你若還嫌這名聲不夠響亮,大可再去橫掃了你出身之本,集東極、西漠、中州三大佛宗年輕一代的敗績于一身,這天下五地,‘第一佛子’的名頭,便是你的!”
“第一佛子!”
這四個字如同擁有魔力,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地位!
縱觀天下佛門,源流眾多,天才輩出,年輕一代弟子中,誰敢妄稱第一?
“這‘厚禮’……就在眼前——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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