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反常的安靜,讓兩位歷經風浪的王氏核心人物心頭同時一沉。
就在這時,那道既熟悉又刺耳的嗓音再度破空而來:“不過一墻之隔,諸位難道吝嗇到,連現身一見都不肯么?”
這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又帶著幾分冷意,精準地刺透厚重的府門,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是那禿驢!”一位長老脫口低呼:“他發現我們了!”
族長王玄霍然轉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狠狠剮在那長老臉上。
那長老臉色一白,自知失,慌忙垂下頭,再不敢發出半點聲息。
王玄胸膛劇烈起伏一下,強行將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壓回心底,從牙縫里擠出一道森冷的命令:“開門!”
吱嘎——
沉重的府門緩緩開啟,映入王氏眾人眼簾的,便是那房上街巷內密密麻麻的江湖人,一個身著黑袍的和尚傲立中央,以及......兩個跪在地上的人影。
“破軍!”一聲驚呼驟然響起,正是大長老發出的。
他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那個背對著自已、跪在右側的熟悉背影。
那身姿,那輪廓,正是他悉心調教多年的王氏麒麟子王破軍!
此刻的王破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像。
雖然看不見他傷勢如何,但他身旁散落著幾片破碎的衣角,地面上還隱隱可見幾處深色的痕跡。
最令人心驚的是,他那柄從不離身的玄鐵長槍竟已斷成兩截——下半部分孤零零地躺在他身側,而寒光凜冽的槍頭,正被那黑袍和尚漫不經心地把玩在指間。
眼見王氏眾人到來,那黑袍和尚緩緩抬眼,唇角勾起一抹令王氏眾人生厭的弧度。
“噢?終于來了嗎?”
只是王玄還在思索應當如何回答之時,大長老已是忍耐不住邁步上前。
王破軍可以說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從稚齡幼童到如今的王氏麒麟子,他傾注了無數心血。
眼見自已最得意的傳人如此狼狽地跪在敵人面前,他心如刀絞,哪里還能保持冷靜。
只是他剛上前兩步,就看到那和尚手中的槍頭竟遙遙對準王破軍的頭顱。
那鋒利的槍尖在陽光下泛著寒光,距離王破軍的頭顱不過三寸之遙。
大長老毫不懷疑,只要自已再敢往前一步,那槍頭就會瞬間洞穿王破軍的腦袋。
投鼠忌器之下,他只得生生收住腳步,從齒縫間擠出一聲怒喝:“把人放了!”
這時他才得以仔細看清王破軍的慘狀。
對方跪姿僵硬,顯然是被封住穴道。
胸前衣衫上印著大半個焦黑的掌印,邊緣處布料焦脆翻卷,而被遮擋的掌心之處,隱約可以猜測出正是那長槍的槍桿。
大長老目光如電,幾乎一瞬間便還原出當時的交手情形——定是那大無相寺佛子一掌拍下,王破軍提槍格擋欲要反擊,卻不想對方掌力剛猛無儔,竟硬生生破開槍勢防御。
那灼熱掌力更是透過槍桿直貫胸前,此刻焦黑掌印周圍的布料已然碳化碎裂,可見這一掌蘊含的炙熱內力何等駭人。
“焚金熔鐵!佛門童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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