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醇厚的酒香已飄至鼻尖,了因正欲仰頭品嘗這醉仙居的“千年醉”,目光卻驟然凝固在令牌上浮現的文字上。
他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握著酒葫蘆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先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仿佛看到了世間最荒謬、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隨即那震驚迅速轉化為錐心刺骨的痛楚,一種被最信任之人從背后刺入利刃的撕裂感,讓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緊接著,深沉的悲傷與哀戚如潮水般涌上,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死死盯著令牌上的信息,嘴唇無聲地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酒葫蘆依舊舉在嘴邊,甚至有幾滴琥珀色的酒液因他手臂的微顫而灑落,浸濕了他的僧袍,而他卻渾然未覺。
山洞之外,陳震還在絮絮叨叨:“要我說啊,你這和尚什么都好,就是瞧不起人,陳某好歹也是……嗯?”
話音未落,一股冰冷、濃烈,宛若實質的濃烈殺氣,猛的山洞內迸發出來!
那殺氣冰冷刺骨,帶著令人心悸的絕望與悲憤,讓陳震渾身的寒毛瞬間倒豎。
陳震渾身寒毛瞬間倒豎,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那是身體面對致命危險時最本能的反應。
“嗆啷!”
根本來不及細想,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他猛地一掌拍在地面,身體借力急速旋轉,同時插在地上的連鞘長劍發出一聲清越龍吟,被他瞬間拔出。
劍光一閃,人已如一片落葉般飄然后撤丈余,穩穩落地時,長劍橫于胸前,劍尖微顫,幻出點點寒星,已是滴水不漏的防御姿態。
他臉色凝重無比,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鎖定著那殺氣的源頭——漆黑的山洞。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擺好防御姿勢,陳震才反應過來這殺氣的來源竟是洞內的了因。
“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陳震急忙將另一只手上還提著的酒壺扔到一邊,對著洞內焦急地大喊,聲音中充滿了驚疑與不解。
洞內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那股令人心悸的殺氣依舊在彌漫、翻涌,甚至比剛才更加濃烈,仿佛在醞釀著毀滅一切的風暴。
陳震心頭一緊,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雖然不了解了因,但對方極少會流露出如此失控的殺氣。
洞內一定是發生了某種驚天動地的劇變。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腳步微微向前挪動,已然是按捺不住,準備沖進洞內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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