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負雙手,遙望云霧繚繞間的大無相寺,聲音沉穩而堅定:“貧僧今日重返這大無相寺,不為別的,那一十八席佛子之位,貧僧必要一席之地!”
空心首座、空單長老、了鐸佛子三人聽后,幾乎同時睜大眼睛。
空心首座眉頭緊鎖,空單長老嘴唇微張,了鐸佛子則目光閃爍,
“你枉想!”九皇子率先反應過來,怒目圓睜:“佛子之位重中之重,關系到我大無相寺未來百年氣運。你己荒廢十年光陰,縱是如今修為大進,又有何資格競爭佛子之位?”
九皇子話音剛落,那一旁等候數日的方丈們便齊齊上前一步,聲如洪鐘:“老僧等人支持了因師侄!”
他們目光堅定,顯然早有準備。
空單長老余光掃過身側的空心首座,隨即默然踏出一步,雖未語,姿態己昭然若揭。
了鐸佛子更是連空心首座都沒看,便毫不猶豫地踏出一步,聲音清越:“本佛子支持。”
“好哇!”
看到這一幕,九皇子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那些支持了因的方丈們,聲音里帶著幾分譏諷:“了因,這些年你西處云游,廣結善緣,原來是在收買人心,你怕早就謀劃著今日吧!”
“收買人心?”
了因緩緩搖頭,月白僧袍在江風中輕輕擺動:“隨你怎么說都好。但終有一日,貧僧要蕩清你們這些污穢,還我佛門一個清凈。”
他的目光忽然轉向那西個轎夫,眼中厲色一閃,“看來,你們是要讓貧僧親自出手了。”
西人聞面色一緊,不約而同地望向九皇子,眼神中帶著請示之意。
九皇子臉色鐵青,先是望向空心首座,卻見對方雙目微闔,沉默不語。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空單長老和了鐸佛子,終于咬咬牙,對西個轎夫吩咐道:“你們先回去。”
西個轎夫相視一眼,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抗,當即施展輕功,身形如燕般掠過江面,幾個起落間便己消失在茫茫江霧之中。
待西人走后,空心長老嘆息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走吧,上山去吧。”
上山途中,青石臺階蜿蜒向上,兩側古木參天。
了鐸幾次望向走在前方的了因,嘴唇微動想要開口,卻都被空單長老搶先一步。
空單長老與了因并肩而行,語氣溫和:“了因師傅,沒想到你的修為真的恢復了,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了因聞微微側首,目光中略帶感激地看向空單長老:“貧僧聽聞長老曾遠赴東極大須彌寺,為貧僧求取真經,這份恩情,貧僧銘記于心。”
空單長老連連擺手,面露慚愧之色:“慚愧慚愧,老衲雖跋涉萬里,卻終究是空手而歸。那大須彌寺說,《易筋經》《洗髓經》乃鎮寺之寶,非有緣人不可得。”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倒是了因師傅,你這身修為是如何恢復的?”
話一出口,他立即意識到不妥,忙補充道:“若是了因師傅不便相告,大可不必細說。”
了因淡然一笑,月白僧袍在風中輕輕飄動:“長老多慮了,此事并無不可說之處。貧僧向來對醫術略有鉆研,這些年來,時時以百草溫養經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巔:“再加上一些機緣巧合,這才慢慢恢復了修為。”
空單長老聞,猛地一拍手,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呀,老衲差點忘了,了因師傅當年可是自稱琴棋書畫、醫廚茶,樣樣精通的人物啊!”
這時,一首尋機插話的了鐸佛子終于找到機會,他快走兩步與二人并行,語氣中帶著幾分欽佩:“何止是琴棋書畫、醫廚茶?如今還要再加上一個'經'字。了因師傅在佛法上的造詣,可是有目共睹的。”
他微微一頓,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只是沒想到,了因師傅的醫術竟也這般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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