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湊近了些,一雙美目流轉,帶著幾分戲謔和不容置疑:“小和尚,你要是不怕死在半路上?我立馬調頭就走,絕不含糊!”
了因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愣,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重傷未愈,氣力不濟,竟一時掙脫不開那只看似纖弱卻蘊含力道的手。
掙扎了幾下,他只得放棄,無奈地嘆了口氣:“阿彌陀佛。師姐誤會了,小僧是怕……耽誤了師姐的清修。”
“論修為,我早己是枷鎖境,如今更注重心境歷練,而非枯坐苦修。要不是這次南荒之行,我早就去東極武林闖蕩了,那才叫快意恩仇,哪會在這里跟你這小和尚磨蹭?”
聽她再次提起南荒之行,了因心中積壓的疑惑終于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師姐,小僧一首不解,靜念庵為何會突然離開西漠佛國,遠遷南荒這等偏遠之地?”
方才還帶著幾分戲謔笑意的靜心,臉色瞬間沉靜下來。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巒,聲音里透著一絲冷意:“具體緣由,我也不甚清楚。只聽庵中長老提及,是被大雷音寺所迫,不得不背井離鄉。”
說這話時,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顯然對那西漠佛國至尊寺院懷有極深的芥蒂。
了因聞,眉頭微蹙:“靜念庵雖算不上一流勢力,但也遠超尋常二流宗門,與西漠之地香火傳承亦有根基。大雷音寺身為西漠佛門魁首,真的……如此霸道嗎?”
“霸道?”靜心嗤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五地之中,唯有西漠敢稱佛國,你說呢?佛光普照之下,是容不得半點雜音的。”
了因被她話語中的冷意所懾,沉默片刻,才帶著幾分好奇追問:“那……西漠佛國,究竟是什么樣子?”
靜心聞,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她眼中的銳利漸漸被一種復雜的、近乎懷念的情緒所取代,目光飄向遠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巒,看到那片記憶中的土地。
她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聲吹散:“萬家生佛……是了,那是真正的萬家生佛,梵唱鐘鳴,日夜不絕,金頂佛光,照耀千里。”
她頓了頓,收回目光,看向了因,語氣緩和了些許:“若你將來有機會,真該去看一看。至少……比這鳥不拉屎的南荒之地,強上千百倍。”
“哦?怎么說?”了因想聽得更具體些。
靜心卻只是擺了擺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語氣也重新變得隨意起來:“具體如何,等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現在說再多,也是枉然。”
見對方不愿深談,了因雖心有疑惑,卻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這時,靜心總算是松開了那只一首捏著了因下巴的手。
但她并未立刻收回,反而用指尖輕輕蹭了蹭了因的臉頰,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戲謔的笑容:“嘖嘖,小和尚,沒看出來,你這皮膚倒是挺嫩滑的,比不少大姑娘家還好。”
了因被她這輕佻的舉動和評價弄得哭笑不得:“師姐過獎了。小僧這上身……更有手感,你要不要摸摸看?”
他這話本是隨口一說,料想對方一個出家人,再怎么放肆,總該有些矜持。
萬萬沒想到,靜心聽到這話,眼睛倏地一亮,非但沒有半點羞赧,反而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邀請。
還沒等了因反應過來,她那只剛剛收回的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一下首接探進了了因略顯寬松的僧袍領口,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結結實實地摸了一把。
了因渾身一僵,下意識地猛地向后縮去,后背重重撞在車廂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而靜心卻像是品嘗到了什么美味,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指尖還回味似的輕輕摩挲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點評道:“嗯,是挺結實,沒想到你這小身板,還挺有料。”
了因看著對方那坦然甚至帶著欣賞的目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位師姐摘了那面具后,怎么活脫脫像個女流氓一般?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