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惡心感涌上了因的喉頭。
“這樣的佛門,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佛門不該是這樣的……”他再次喃喃自語,但這一次,聲音中多了幾分決絕。
就在了因下定某種決心之際,禪房外再次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即是知客僧恭敬的通報聲:“了因師兄,靜心師太來訪。”
了因立馬眼前一亮,真是口渴了,便有人遞上清泉?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劇痛,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僧袍,上前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那位清冷絕塵、位列絕色風華榜的女尼靜心。
她依舊是一身素凈的灰色僧衣,卻難掩其絕世風姿,只是周身卻散著冰封千里的寒意,宛若孤絕雪峰。
“靜心師太,請進。”了因側身將她讓進禪房。
靜心微微頷首,步履無聲地走入房內。
她的目光極其銳利,只隨意瞥了了因一眼,那清冷的眸子便微微一頓,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受傷了。”
并非疑問,而是陳述。
了因苦笑一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他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師太請坐,小僧為你斟茶。”
“不必。”靜心首接拒絕,聲音沒有半分波瀾。
她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古舊的佛經,遞向了因:“玄意長老,今日講經,一本《大緣方便經》不足以酬謝,特命我再送此《坐禪三昧經》手抄本來。”
了因看著那本散發著淡淡檀香和古舊氣息的佛經,卻沒有伸手去接。
他執意拿起茶杯,緩緩注滿清茶,然后將茶杯輕輕推至靜心面前的桌案上。自己則走到她身旁的蒲團坐下,默然不語,只是目光沉靜地看向她。
禪房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只有了因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靜心端坐著,目不斜視,仿佛身邊空無一物,但她微微繃緊的指尖和那幾乎難以察覺、瞬間閃過眼底的細微厭惡,卻被了因精準地捕捉到了。
就是這一絲厭惡,讓了因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靜心師太,”
他微微停頓,目光如炬烙在她冰封的側顏:“小僧是該繼續稱您為靜心師太,還是……該喚你一聲冥府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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