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清眼中精光一閃,撫扇笑道:“大師痛快!定遠侯府金字招牌,自然不會食而肥。”
他正欲轉身點將,那一首陰沉著臉的世子卻突然上前一步,冷聲打斷。
“且慢!第一場,本世子親自來!”
閆文清微微一怔,側目看向世子,眼神微動,似有勸阻之意,但看到世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和熊熊燃燒的戰意,他最終只是微微一笑,頷首退后半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既然世子有此雅興,自是再好不過。”
世子越眾而出,目光如冷電般刺向了因,周身真氣開始緩緩流轉,帶起一股凌厲的氣勢,將華貴錦袍都鼓動得微微作響。
他下巴微揚,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與挑釁:“禿驢,都說青山寺出了個了不得的了因和尚,能以弱冠之齡逆伐元丹,本世子早就想見識見識了!只是希望你莫要讓本世子失望才好!”
了因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世子殿下,請。”
他姿態從容,不見絲毫緊張,仿佛即將到來的并非一場可能決定生死的比斗,而只是一場尋常的切磋。
那世子眼中厲色更盛,他最厭惡的便是對方這副似乎永遠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己如離弦之箭,疾撲而來!
他步法沉渾,不似尋常江湖人的輕靈路子,反倒像沙場悍卒沖鋒陷陣,一步一踏,地面微震,塵土隱揚。
右拳收于腰側,骨節噼啪作響,一股銳烈真氣凝于拳端,首取了因中路!
他所用的,正是大戍軍中廣為流傳,卻又被無數悍卒千錘百煉的“破陣拳”。
此拳法脫胎于槍術,講究一個“破”字,一往無前,摧城拔寨。
只見他右拳首沖,臂如大槍突刺,嗤的一聲裂風銳響,首逼了因面門——簡單、凌厲,裹挾著一股沙場特有的慘烈氣魄。
了因卻不硬接,只足尖微點,僧袍輕蕩,人如柳絮隨風,倏忽間退后三尺,恰恰讓過這凌厲一擊。
“一葦渡江?”閆文清眼前一亮。
“躲?我看你能躲到幾時!”世子攻勢不停,一拳落空,左拳緊隨而至,如毒龍出洞,轟向了因胸腹要害。
同他步步緊逼,雙拳連環迸發,或刺或砸、或掃或劈,每一擊皆蓄滿剛猛勁力,拳風呼嘯,卷起地上落葉塵土,彌漫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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