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整理了一下思緒,認真說道:“晚輩自問于武學一道未曾懈怠,內力打磨得也算深厚精純,橫練功夫下了苦功,自覺氣血還算雄厚。而且……”
他略作停頓,然后才繼續道:“而且晚輩機緣巧合之下,已從武學中領悟出了‘真意’。按理說,諸般條件疊加,戰力不應僅止于此。可為何……為何貧僧總有一種力有不逮的感覺?”
空色聞,卻是嗤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戲謔:“你們大無相寺還真是有意思。寺內那么多家養的佛子不出,偏讓你這散養的佛子行走江湖?連‘武學真意’這等至關重要的關竅都不與你分說清楚,就不怕你哪天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
了因苦笑搖頭:“前輩應當知曉晚輩的遭遇。自入大無相寺,連一年都未曾待滿。雖說如今頂著佛子之名,但……”
空色微微頷首,忽地抬掌:“來!用一成功力打我。”
了因聞,也不多,當即右手食指輕點。
一縷若有若無的指風破空而出。
這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卻暗合無相無劫的真意,指力似有還無,縹緲難測,正是無相劫指的精髓。
空色隨意抬手,掌心微凹,一股柔韌氣勁自然生出,輕描淡寫地接下了這一指。
指力與掌勁一觸即散,空色卻“咦”了一聲,收回手掌,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了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管這個……叫做力有不逮?”空色語氣古怪地問道。
了因被他看得有些茫然,不解道:“前輩,怎么了?有何不妥?”
空色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你先告訴本座,你為何會生出這種力不從心之感?具體源于何事?”
了因略作沉吟,回想起當日情形:“那日三……”
他頓了頓,偷眼觀察空色神色,見對方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并未動怒,這才繼續道,“晚輩全力出手,與三長老對掌。雖說最終是他身死道消,但晚輩也受了輕傷,所以……”
“所以你就覺得力有不逮?”空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了因聞,下意識地點頭稱是。
空色看著他這副模樣,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聲又沉又長,仿佛在極力壓制著什么洶涌的情緒。
但下一秒,這口長氣并未平復下去,反而化作了一聲重重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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