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一句“報應”,說得空慧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應。,2¢c+y+x*s′w¨.′c?o`m~
就在這沉默的當口,一旁那位戒律院的空鶴長老終于開口,他聲音冷硬,卻是對著空慧說話:“空慧師弟!你與他說這些作甚?”
他這一聲“師弟”帶著明顯的責難意味。
空鶴長老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了因,仿佛在看什么污穢之物。
“幸虧首座降下法旨,不然……哼!此等殘害同門、罔顧戒律之人,也配入我大無相寺?”
了因聞,眉頭緊緊皺起,首視空鶴長老,沉聲問道:“長老此何意?小僧不解,還請明示。”
“何意?”空鶴長老猛地轉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剜向了因:“好,老衲便與你分說清楚!”
“老衲問你!你此前在青山寺時,是否親手殺害了同門師兄?!”
了因面色不變,坦然承認:“是,了樹殘害無辜百姓,己然入魔,小僧清理門戶,亦是他罪有應得。”
“好一個罪有應得!”空鶴長老冷笑一聲,聲音愈發冰寒:“那老衲再問你!你是否曾縱容外人,殺害我佛門弟子,并且,當有其他僧人欲上前阻止報仇時,你是否還出手阻攔,助那兇手逃脫?”
了因依舊點頭,聲音清晰:“長老所之事,確有發生。\卡,卡-小¨稅′罔+`已^發_布?罪′薪`漳!截-然則事出有因,那位被殺的僧人,未入空門前,江湖人稱‘血手人屠’,殺人無算,動輒屠人滿門,血債累累。苦主尋他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此乃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好一個‘因果循環’!好一個‘報應不爽’!”空鶴長老怒極反笑,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案之上!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那堅實的木制茶案竟被他蘊含怒意的一掌拍得西分五裂,木屑紛飛。
他霍然站起,周身散發出凜然威壓,怒斥道:“狡辯之詞,何其之多!”
“先不說我佛門固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慈悲,你一個小小弟子,有何資格審判同門功過?你又有何資格擅自押解、甚至親手屠戮受戒的僧侶?殺了一個了樹不夠,還要縱容外人再殺第二個!了因,你眼中可還有佛門戒律?可還有半分對同門的慈悲之心!”
了因面色沉靜,目光如古井無波,緩緩道:“小僧問心無愧。那些人作惡多端,殘害無辜,皆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空鶴長老怒極反笑,聲音陡然拔高:“即便他們當真罪該萬死,又何時輪得到你來審判?誰給你的權力定人生死?”
了因抬眼首視空鶴,目光執拗:“難道空鶴長老認為,那些人——不該殺?”
“該殺與否,自有戒律院依寺規裁決!”空鶴長老須發皆張,聲若洪鐘。-求/書~幫_`已¨發′布¢罪.薪′蟑`截,
“縱是十惡不赦之徒,也當由寺中依法處置,豈容你私自動手?更遑論縱容外人殺害佛門弟子!此等行徑,將大無相寺的顏面置于何地?將佛門清譽置于何地?”
又是顏面?
了因心中那一點爭辯之意驟然冷卻,一股深深的疲憊與無奈壓下心頭翻涌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