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湊近一看,戲文邊緣還沾著點暗紅的印記,像是干涸的血跡。
“這是街坊鄰里的證詞,沒有夾緊散落了。這戲文怕是白氏藏的,她怕是猜出了什么。”
鎮國公將殘片塞進袖中。
“想辦法讓白氏知道,咱們拿到了周秀才的卷宗。”
他頓了頓,補充道。
“別做得太刻意,就說有人在吏部翻舊檔時,瞧見了周秀才的名字,還問起當年永定河的事。”
沈青一愣:“這么說,她會信嗎?”
“她若真盼著戶部尚書倒臺,哪怕有一絲可能,就一定會試試。”
鎮國公捏了捏袖中得戲文。
“這戲子的心,比誰都細,也比誰都狠。尚書殺了她心上人,她怕是一直藏著證據,就等著有人遞梯子呢。”
沈青拿著木匣準備送回吏部。
鎮國公瞧著他準備走,卻突然想起兩日前也是沈青走時。
奶團得心聲,正室夫人也是可憐,明明什么都沒做。
“給尚書夫人也遞個消息吧。”
鎮國公瞧著卷宗,細細思量。
正室出身太原王氏,祖上也曾出過閣老,雖然現下是落寞了,可骨子應該是剛烈得。
若讓她知道自家夫君不僅貪墨,還害死了周秀才。
怕是會立刻鬧翻天,打草驚蛇。
“算了,還是先不提,送回去吧。”
待沈青走后,鎮國公站起身去了東院廂房。
這兩日。
夫人便一直抱著奶團子在婉貴妃處。
自己是男子,一直不便打擾。
但,今日,還是去一趟吧。
東院廂房主院。
婉貴妃抱著小奶團,與鎮國公夫人輕聲調笑。
張瑤在一旁調整今日得方子劑量。
這幾日。
婉貴妃氣血肉眼可見得好起來,臉上的笑意也多了。
姨姨好喜歡孩子,好好聽醫囑,一定還會有個孩子的。
小奶團瞧著婉貴妃輕手輕腳地逗弄自己。
“國公爺來了。”
守在門口的婆子來通報。
張瑤心思細致,即刻起身告退了。
待鎮國公入內,見夫人正坐在桌邊做針線。
婉貴妃抱著小奶團,正用撥浪鼓逗她玩。
小家伙趴在貴妃肩頭,小短腿蹬著腿上的軟褥子。
黑葡萄似的眼睛,隨著撥浪鼓得穗子移動。
場面很是溫馨。
連帶著西北漢子的嗓音都夾了三分。
“臣見過貴妃娘娘。”
婉貴妃笑笑,“國公爺,在自家不必拘謹。”
“是,臣來此,是有一事需同夫人和娘娘提及。”
眾人都瞧他望來。
連玩撥浪鼓的奶團子,都費力得回頭望他。
“今日,臣翻出一舊案,似乎與戶部尚書有關。”
遂,一一道來。
咦,爹爹好生奇怪,公堂得事為何要在貴妃娘娘面前提。不是說后妃不得干政嗎?
“臣知,此事重大,可尚書夫人應當是不知情的。若是一同斬首,怕是寒了中原王氏的心。”
小奶團滴溜溜地轉著大眼睛。
爹爹是來求貴妃娘娘保下尚書夫人,爹爹聰明!
鎮國公夫人捏了捏小家伙得肉乎乎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