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而去的宮女,不多時又返回。
“回娘娘,婉貴妃說,她有要事需同娘娘稟報。”
“哦?嬤嬤,走吧。”
皇后理了理衣裳袖口,朝嬤嬤伸出手。
便自內室款款走到正殿。
“嬪妾見過皇后娘娘。”
尚未落座,皇后便瞧見婉貴妃今日,雖然妝容精致,發飾卻略顯凌亂。
好似發髻上,還少了一兩支簪子的空缺。
待在主位坐好,便道。
“妹妹這時辰應當回鎮國公府,何故來本宮殿中啊?”
婉貴妃話不多說,直接“撲通”一聲跪地。
直直朝皇后磕頭,“求娘娘為嬪妾做主。”
皇后瞧她頂著貴妃鳳冠磕頭,暗自欷歔。
[這鳳冠雖說比我的少了許多配飾,也沒輕多少啊。這磕下去,頭還抬得起來嗎?]
“婉妹妹先別急,可是發生了何事?”
婉貴妃抬起臉,發絲又凌亂了幾分,眼眶通紅,隱忍淚珠。
這模樣,就連皇后瞧著都生出幾分憐愛。
“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本應回鎮國公府,可今早,陛下卻說鎮國公府通敵假勝,現下已關押起來了。”
自貴妃殿到鳳儀宮的時辰里,婉貴妃已然冷靜了幾分。
她知道,皇后娘娘是鎮北候孤女,若是說鎮國公府意圖謀反,也許皇后只會公事公辦。
可若是只說鎮國公通敵假勝,鎮國公原是鎮北候下屬,現下仍負責帶領鎮北軍。
皇后也許會因為鎮北軍帶上幾分私情。
“豈有此理。”
婉貴妃抬眼,只見皇后面色不悅,本是松松置于椅上的手,此刻緊緊攥住扶手,指尖都隱隱泛白。
皇后望著婉貴妃,暗自思付。
[鎮北軍可是日后要歸還我侯府的,到底是有人誣陷還是那鎮國公真的該死。]
“去,打聽清楚,今日朝堂發生了何事。”
嬤嬤見皇后隱隱動怒,不敢語,忙領命而去。
“至于你,暫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便在本宮這里候著吧。”
隨后直接起身回了內室,顯然不愿再看到她。
這便是讓婉貴妃罰跪了。
婉貴妃卻松了口氣,并不惱,[還好,賭對了。]
辰時一刻(早上七點十五分)。
鎮國公府。
鎮國公夫人跌坐在地,緩緩展開圣旨,指尖顫抖得劃過謀反、關押等字。
“怎么會,這是發生了什么?明明昨日太子殿下來,都一點風聲沒有。”
身后下人們面色慘白,兩兩相望。
謀反罪名太大,若是坐實,便是人頭落地。
饒是心中甚是恐慌,卻無一人趁亂逃跑。
鎮國公府的侍衛小廝,幾乎皆是戰場上受傷退伍的士兵。
侍女也幾乎是戰士遺孀亦或是沿路撿來的孤女。
府中上下皆是良籍,大多并未簽賣身契,偶有小孩子也算是寄養侯府。
待大了便自行選擇離開或是簽雇傭契約。
一人反應過來,攙扶夫人。
“夫人莫慌,定是有人陷害,陛下定然會還侯爺清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