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接過伶翠遞來的筆,略一思索,便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去,把這交給聯絡得人,讓他們按計劃行事。再同爹爹說,準備好了。”
心腹太監接過紙條,諂媚道:“娘娘放心,奴才定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
柳貴妃看著心腹褪下手腕上的鐲子:“這是爹爹今年托人送進來得上品,做完這件事,你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心腹太監接過鐲子,小心包好收入懷中:“娘娘放心,今夜奴才便已暴斃。此次無論結果如何,都牽扯不到娘娘身上。”
柳貴妃靠回貴妃榻,給了身邊宮女一個眼神。
宮女遞了一瓶假死藥,并狠狠給心腹兩巴掌,高聲道:“該死的奴才,你居然敢偷娘娘地金簪。還不把這背主地東西,拖下去關起來!”
心腹太監朝娘娘叩首:“娘娘保重。”
柳貴妃手撐著下巴,無聲道:“去吧。”
與此同時,在城外醫館,鎮國公與沈青又交談了幾句,便準備返回府中。
“沈青,你同我回府,還是就在此地養傷?”
沈青看了眼正在一旁收拾藥碗的張瑤。
“自然是回府。如今府中正值多事之秋,我怎能躲在這醫館貪圖安逸。”沈青堅定地道。
鎮國公眼光流轉一瞬:也是,這鐵樹眼瞧著還沒開竅,分隔兩地也好讓他早些明白。
“也好。但你須答應我,回府后不可逞強。”
沈青敷衍道:“放心,定不逞強。”
張瑤見沈青如此,眼中略失落一分,轉瞬就坦然大方囑咐:“沈公子,你若牽動傷口留下隱傷,日后便不可舞刀了,別如此敷衍了事。”
沈青這才老實應下。
鎮國公心中暗笑:只可惜沈青這小子還不知自己心意。
“張姑娘,這家伙可多虧了你與張郎中的照料。日后若有任何事,別客氣,盡管來鎮國公府找他。”
張瑤父女朝鎮國公行了一禮,鎮國公便帶著沈青告辭了。
馬車上太醫在,眾人皆閉目養神。
待送太醫回宮后,沈青沖鎮國公說道:“貴妃找得是江湖人,頭子被大公子就地斬殺,現下已經四散逃命。只怕是不好找到人證了。”
鎮國公毫不意外,“意料之中,柳貴妃行事縝密,怎會留下如此明顯地破綻。但宮中到邊關路途遙遠,必然不可能雁過無痕,定然還有其他人證可尋。”
沈青點點頭:“那些江湖殺手雖已逃竄,但京中必然有聯絡之人。若能找到他們地藏身之處,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與柳貴妃勾結的證據。”
鎮國公贊許地望了眼沈青:“不錯。”
沈青又道:“這最關鍵之人必然在貴妃身邊,可后宮我們進不去。”
又有些黯然道:“不過說到后宮,一別數年,也不知妹妹現下如何。”
鎮國公微微皺眉:“自柳貴妃對我鎮國公府動手以來,我便著人去打聽你妹妹得消息,安寧早已是貴妃,三年前便已閉門不出,柳貴妃無故無法對她下手,你且安心。”
沈青落寞道:“一入宮門深似海,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妹妹同那小子走。”
鎮國公想起出宮前皇帝的樣子,看著沈青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這二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二人回府后,便進了書房。
“你這樣子,何不去休息?”鎮國公望著跟他進入書房的沈青。
沈青笑道:“死不了,還是先商量對策吧。也不知柳貴妃現下知不知道計劃被打亂了。”
門外,鎮國公夫人攙扶著大兒子立于門口。
“沈叔,你沒事!”
“屬下沒事,大公子瞧著比屬下還虛弱幾分。”沈青笑著對大公子應到。
鎮國公夫人擔憂道:“沈青,你剛受了傷,怎么不回房歇息,可別硬撐著。”
沈青笑道:“夫人放心,我真沒事。我與妹妹皆蒙您照顧,如今府里遭此大難,我怎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