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塵和沈青順著樹枝慢慢下滑,下方隱隱傳來水流聲。
“沈叔,下面應該是條河,我們跳下去。”顧逸塵說道。
“好,大公子,小心點。”沈青回應。
兩人看準時機,松開樹枝,落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他們淹沒,顧逸塵奮力游動,朝著岸邊游去。
沈青雖受傷,但也咬牙堅持。
好不容易游到岸邊,兩人渾身濕透,疲憊不堪地爬上岸。
“大公子,你沒事吧?”沈青關切地問。
“我沒事,沈叔你受傷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處理傷口。”顧逸塵看著沈青身上的血跡。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怕是可能會追來。”沈青說道。
兩人在山林中摸索著前行,終于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山洞狹小需得彎腰鉆入,二人鉆入后用樹枝擋住洞口。
“大公子,東西還在嗎?”沈青一邊脫上衣一邊道。
顧逸塵從懷中掏出信件。
因信件重要,疤老大本就用防水防油的牛皮紙包著,現下又一直貼身放著,只是邊緣有些潮濕,內容并未大損。
“還好,信件沒事。”顧逸塵松了口氣。
“大公子,把信件收好。我身上帶著金瘡藥,你也需處理下傷口。”沈青說著,掏出一個小瓶子。
顧逸塵將信件小心翼翼地重新藏好,接過金瘡藥。
“沈叔,你更重,沒時間推辭。”
顧逸塵執意先幫沈青處理傷口,他知道若不是沈青舍命相護,他和證據都難以保全。
處理完沈青的傷口,顧逸塵這才開始查看自己的傷勢。
他身上也有幾處擦傷和刀傷,雖不算嚴重,但在這逃亡途中,每一處傷口都可能成為隱患。
就在這時,山洞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河邊碎石堆走動。
兩人瞬間警惕起來,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顧逸塵悄無聲息地靠近洞口,透過樹枝的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幾個黑影在林中摸索,手中的火把忽隱忽現。
他的心猛地一緊,低聲對沈青說道:“沈叔,是黑衣人,他們追過來了。”
沈青輕輕起身,拿起身邊的長刀。
“大公子,莫慌。這山洞狹窄,他們一時半會兒進不來。我們占據地利,未必沒有勝算,你且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沈青屏住呼吸,守在洞口,等待著黑衣人靠近。
就在黑衣人快搜到樹枝的時候,顧逸塵在山洞的盡頭發現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通道僅容一人鉆過,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處。
“大公子,你先走,我在后面斷后。”沈青說道。
顧逸塵沒有推辭,他深知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猶豫。
兩人前后剛爬出通道,身后的山洞便被人撥開樹枝。
“有個洞,但沒人。”
“二哥,都搜過了,應該是被沖走了,那么重的傷,必死無疑了。”
山洞外,黑衣人首領皺著眉頭,有些不甘心地道,
“老大死了,事情也辦砸了。何止是拿不到錢,怕是項上人頭都不保。弟兄們,各自逃命去吧。”
“沈叔,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顧逸塵看著沈青問道。
沈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們是以為我們死了,可柳貴妃多疑。我們需盡快趕回京城,將證據呈給國公爺。”
顧逸塵點點頭:“好,聽沈叔的。”
于是,兩人稍作休整后,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柳貴妃寢宮,大宮女抖著身子跪在柳貴妃面前。
已經三日了,劫殺顧逸塵的死士一人未歸,鎮國公也好似沒事人一般上朝下朝,好似家中大公子還未歸京一般。
柳貴妃平日滿是嬌媚的美艷五官,氣的有些扭曲:“你說什么,顧逸塵不在國公府。”
大宮女頭也不敢抬:“是,采買的奴婢說,大公子三日前換過一次藥,便再也閉門不出。好似,好似沒有回府一般。”
“好,好得很。鎮國公府我倒是小瞧了你們。”
“不過,武將回京不述職可不是小罪,陛下可在御書房?”柳貴妃挑眉道。
“是,陛下下朝后便一直在御書房。”大宮女伏在地上答。
柳貴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起身,精心修飾過的指尖輕輕擺弄著鬢邊的珠翠。
“看來,本宮得去御書房一趟,好好跟陛下說道說道了。伶翠,去端碗湯來。”
罷,她蓮步輕移,帶著一眾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朝著御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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