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塵和沈青領命退出書房。
顧逸塵心情復雜,腳步匆匆地來到顧暖的門外。
此時,屋內燭火搖曳,夏荷正輕輕晃著搖籃,哄小團子入睡。
顧逸塵推門走進,夏荷起身行禮退至一旁守著。
顧逸塵坐下繼續晃著搖籃,瞧著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心里地煩悶瞬間便散去了幾分。
他輕聲說道:“妹妹,哥哥要出一趟遠門,去解決些事情。你乖乖地,等哥哥給你帶好東西回來。”
小顧暖迷迷糊糊聽到了哥哥的聲音,吧唧兩下嘴吐了一個口水泡,像是在回應。
顧逸塵瞧著心軟,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顧暖的小臉。
小顧暖半夢半醒地琢磨著大哥哥太笨了,自己的玉佩都被人偷了。我要被流放可怎么辦啊。
顧逸塵手指一僵,想起有次作戰回來換衣服時,一直貼身放的平安玉不見了。
那是娘親周歲開始便交給自己的平安玉,本來也是認真尋找過。
身邊的副官說怕是戰場不慎遺落了,加上又一波突然的敵襲,只能拋之腦后。
不由泛起一抹冷笑:好得很,好得很,就是你小子是吧。
隨后捏了捏小團子肉嘟嘟的小臉:“妹妹放心,哥哥一定會平安歸來,不會讓你和家人陷入危險。”
告別小妹后,顧逸塵與沈青收拾好行裝,趁著夜色悄然離開了鎮國公府。
一路上,月色如水,兩人騎著快馬朝著邊關奔去。
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他們終于抵達了邊關。
邊關,城墻上的旗幟裹著風沙獵獵作響。
顧逸塵和沈青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下,稍作休整后,便開始著手調查。
二人憑借著在邊關的經驗,穿梭在市井角落。
他們先是來到了一處馬市,這里人來人往,與胡人來往最密,消息也最為靈通。
沈青先找到位從前相熟的馬販子:“老哥,我許久不回邊關,怎么感覺變了這么多。”
馬販子嘆氣道:“你有所不知,明明鎮國公打贏了戰,這些日子卻總有些胡人出入城內,好似是他們打贏了一般。”
沈青奇怪道:“鎮國公打贏了,胡人簽了休戰協議,自然可以入城交易,你們不也可以得點好馬。”
馬販子啐了口口水:“呸,那些胡人,一不合就拔刀,哪有半點敗仗的樣子。”
沈青見狀,塞了些銀子,低聲問道:“老哥,那最近這邊關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現?”
馬販子瞇著眼睛想了想,說道:
“你要這么說,還真有。前幾日有個臉上帶疤的大漢,出手闊綽,買了好幾匹好馬,還打聽了不少關于鎮國公府的事。不過,具體做啥,我就不清楚了。”
顧逸塵和沈青對視一眼,看來他們找對了方向。
沈青又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馬販子撓撓頭:“好像是往城西去了,那邊有不少胡人,三教九流啥都有,具體在哪落腳,我可真不知道了。”
同馬販子再寒暄幾句后,兩人立刻朝著城西方向趕去。
城西多是些破舊的房屋和雜亂的街巷,他們不敢打草驚蛇。
便在一家小酒館中買了些酒菜,佯裝無意的同店家談論起,自己是來尋親,親人臉上有道疤。
酒館老板回憶道:“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啊,前幾天來過我這喝酒,聽他和手下說什么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好像是怕被人發現。”
顧逸塵抬手抹淚道:“是了是了,我表叔為了保護我,傷了鄉紳,自然是要躲起來。”
酒館老板瞧他年紀也不大,不疑有他,可不能讓好人蒙冤,當即表示此人暫住城北破廟。
顧逸塵和沈青不敢耽擱,立刻起身前往城北破廟。
當他們趕到破廟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破廟年久失修,聲音大一些都好似會掉落墻皮。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廟,隱隱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
“老大,我們拿他東西,那小將軍會不會追過來啊?”一個聲音問道。
“怕甚!他前幾日便告假回京去了。只要我們把東西藏好,等貴人那邊安排妥當,我們就吃香喝辣去了。來,干了!”
回應的聲音粗獷沙啞,一聽便是跑江湖的亡命之徒。
顧逸塵和沈青心中一喜,看來證據就在這破廟之中。
他們悄悄繞到破廟后面,準備找個時機進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野貓突然從枯草中竄出,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破廟內頓時安靜下來,緊接著傳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