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燭火搖曳。顧君堯坐在主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沈青垂手站立一旁,等待著國公爺的指示。
“沈青,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顧君堯看向沈青。
沈青思索片刻,恭敬地回道:“國公爺,屬下確實不知,國公府樹敵眾多,但無論如何不應當針對剛出生的小姐。”
顧君堯微微點頭:“那你覺得這宮中的貴妃可有動機?”
沈青心中一凜,抬眼看向鎮國公,謹慎地說道:“國公爺,宮里貴妃現下有兩位,若論動機,婉貴妃無子,柳貴妃四皇子將將四歲,若害怕小姐日后的立場影響國公府站隊,倒是有動機。”
顧君堯輕輕嘆了口氣:“我也這般猜測。只是若無確鑿證據,不可貿然行事。沈青,你便動用宮內暗釘,密切留意柳貴妃宮中動向,包括她身邊之人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務必找到證據。”
“是,國公爺!”沈青立刻應道,轉身欲走,“屬下這就去安排。”
顧君堯輕咳了一聲:“今日你在屋外,可聽見什么奇怪的動靜沒有?”
顧君堯心里尋思著:小顧暖這能力不知道多少人能聽到,柔兒親她時反應很大,屋外說不定也聽得見。
沈青疑惑道:“國公爺可是擔心夫人身邊有可疑之人,屬下這就去排查。”
顧君堯聞松了口氣,回道:“府中守衛確實需再加強些。除了增加巡邏人手,還需對府中下人進行一次巡邏清查,防止柳貴妃派人混進府中,里應外合。”
“國公爺放心,屬下會親自督辦此事,定不讓心懷不軌之人混進府中。”沈青領命離去。
沈青離開后,顧君堯獨自坐在書房,眉頭緊鎖。
他深知,柳貴妃若真的是幕后黑手,鎮國公府怕是不能再維持朝堂的中立站位。
可手握軍權的鎮國公府無論站那邊陛下都會有猜忌。
而小顧暖這個能力也不知道多少人能聽見,需得好好保護,思慮片刻便著手寫信給自家的長子,讓其速歸。
與此同時,在皇宮柳貴妃的寢宮內。
柳貴妃坐直了身體,氣的摔了手里的茶盞,碎片濺在面前跪的黑衣死士身上,赫然是毒死產婆的那個丫鬟。
“那個沒用的產婆,居然辦事如此不力,險些壞了本宮的大事!”柳貴妃咬牙道。
貼身宮女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娘娘息怒,那產婆已被滅口,死無對證,鎮國公那邊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只是……只是那女嬰竟然逃過一劫,實在是……”
柳貴妃打斷宮女的話:
“無事,來日方長,那小丫頭的命倒是有幾分硬。就是可惜,本宮籌謀如此久的暗棋毀了,日后那邊肯定戒備森嚴。你,倒也不必回去了。”
柳貴妃拿出手帕細細擦著手上沾上的水珠。
“不過,鎮國公府既已無拉攏必要。出了此事,大公子約莫會提前回京。若是折他一員大將,慢慢削了國公府的軍權也無不可。”
貼身宮女跪行幾步道:“娘娘,可要斬草除根。”
柳貴妃放下手帕,斥到:
“蠢貨,大公子武藝高強,軍功傍身,可沒那么好殺。人難近身,馬好近啊,安排人務必讓他遇刺時驚馬。”
“娘娘好手段,前有刺客,卻無馬可用,不死也讓他大殘。屬下這就去辦。”黑衣死士領命道。
柳貴妃冷笑一聲:
“不管有多大難度,都必須給本宮辦妥。鎮國公府一日不倒,四皇子登基之路便多一分阻礙。若此事辦得好,本宮重重有賞;若是再辦砸了,你自己知道后果!”
黑衣死士取下腰間藥品,以頭搶地:
“娘娘放心,屬下已經辦砸一件。謝娘娘不殺之恩,將功贖罪,定會安排妥當。”罷,迅速起身離開。
而在鎮國公府內,顧暖躺在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