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鎮國公府產房內。
“用力,夫人再使把勁,孩子馬上就出來了!”產婆在一旁急聲催促。
鎮國公夫人沈念柔面色慘白,緊咬下唇,雙手死死地攥著床單。
可她并不知,她拼盡全力守護地孩子,即將面臨一場策劃好的奪命陰謀。
此時,后宮,柳貴妃寢宮內,暖爐燒得正旺,柳貴妃斜倚在榻上。
她微垂眼眸輕撫著手上的玉鐲,看似閑聊般。
淡淡地與身旁的貼身宮女說道:“鎮國公府前日有功,此次若生的是女娃,怕是會被陛下指婚太子,那我兒還拿什么與太子爭,你說是吧。”
宮女聞得一顫,趕忙低聲應道:“娘娘放心,奴婢已找了穩妥之人,若是女娃,那鎮國公夫人生的便是死胎……”
柳貴妃微微點頭,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做得干凈些,若出了岔子,你可知道后果。”
宮女忙不迭應是,退至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產房內,沈念柔終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誕下孩子。
“夫人,是,是位千金,但生產太久已經死了!”產婆說道。
沈念柔驚懼之下,還未來得及看女兒一眼,便兩眼一黑,因體力不支昏厥過去。
眾人見狀,急忙圍上去,有得忙著為夫人喂參片,有得則手忙腳亂地為夫人擦洗身體。
一時間,產房內充斥著慌亂地腳步聲與急切地呼喊聲。
產婆死死捂住孩子的口鼻,好似被人群推開一般,悄悄走到一旁,四周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注意,便打算退出去處理。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嬰兒夭折之時,熬夜寫論文猝死的顧暖,竟意外穿越進了早夭的奶娃娃身體。
意識剛一恢復,顧暖便感覺自己呼吸不暢,隱隱地胸口發悶,瀕死地本能恐懼讓顧暖好似浸在冰水里。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無數閃爍的彈幕,瘋狂滾動著:“可憐這娃娃,才出生就沒了。”
“嘖嘖,這產婆已被貴妃收買,媽媽還暈過去了,沒人能救咯。”
“才生完娃,看不得這么慘的事,氪金氪金,給我改文。”
顧暖又驚又懼,滿心都是求生得欲望。她在心里瘋狂叫著我不要死,我要活著!救我!誰來救救我!
可她現在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奇妙得是,好似有某種神秘的聯系,沈念柔雖已昏厥,潛意識里卻似乎聽到了女兒絕望的呼喊。
她手指微微顫動,眉頭緊皺,嘴里含糊念叨著:“孩子……孩子……”
產婆福了福身道“小姐已死,恐怕對夫人刺激過大,老婆子現在就下去處理了。”
說罷,便準備抱著“死嬰”離開。
她眼神閃爍,強作鎮定得匆匆離開,就在她快要走到產房門口時。
一直守在門外的鎮國公顧君堯聽到產婆那句“小姐已死,恐對夫人刺激。”,心中猛地一沉。
不顧門口奴婢阻攔,推門沖進房內,握住夫人的手輕聲安慰道“柔兒別怕,不論發生何事為夫都在,孩子,也還會有的。”
然而,沈念柔并未回應,她雙眼緊閉,氣息微弱,似一朵搖搖欲墜的殘花。
顧君堯的心揪得更緊,轉頭環視四周,突然看向一臉緊張抱著嬰兒被堵在門口的產婆,怒喝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為何突然夭折?你且從實說來!”
產婆被這怒喝嚇得雙腿發軟,抱著孩子就“撲通”一聲跪地,喃喃道:“國公爺,這……這孩子生下來時就沒了氣息,老婆子也無能為力啊……”
她低垂著頭,用包被遮住顧暖,包被外的手卻死死壓住顧暖口鼻所在,好似被國公爺嚇得下意識抱緊懷里嬰兒。
可微垂的眼眸中,卻藏著恐懼與決絕。
顧君堯正欲再追問究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已然穿越成“死嬰”的顧暖,正奮力掙扎在生死邊緣。
顧暖拼盡全力想抬手推開被捂住的口鼻,但驚恐地發現才出生的嬰兒力氣太過微弱。
顧暖急得在心中拼命喊:爸,我沒死,沒死,救我!卻被死死按住口鼻無法發出一聲,但神奇得是,顧君堯好似聽到了這微弱的心聲。
恍惚一下,下意識看向襁褓中的女兒。
“什么聲音,孩子還活著?”顧君堯心里疑問,但久經沙場的下意識,讓他行動快于思考。
顧君堯兩步上前便從產婆手里奪下包裹著的顧暖,產婆面色瞬間慘白,眼中閃過慌亂與絕望,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奪回。
“哇!”一聲微弱的哭聲驟然響起,這哭聲雖弱卻似驚雷般劃破寂靜的空氣,屋內眾人都驚訝地抬起頭死死地盯住國公爺手中的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