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緞馬甲夫人的話音剛落,身后忽然傳來環佩輕響。
眾人回頭,忙沖婉貴妃行禮。
婉貴妃扶著宮女的手走來。
“諸位夫人聚在此處,倒讓本宮好找。”
她目光淡淡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尚書夫人身上。
“王夫人,方才鎮國公夫人還同本宮念叨你。說你親手繡得百福圖甚是用心,你便也替本宮繡一副吧。”
尚書夫人忙應下,“不知娘娘是想作何用?”
婉貴妃也不知道,她本就是找個由頭。
遂道:“本宮也沒想好,你便隨本宮來一趟吧。”
尚書夫人如蒙大赦,忙起身福了福,跟著婉貴妃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明明是因為家中無甚銀錢,她才拿出繡了半年的百福圖。
卻沒成想,這繡圖反而得了貴妃娘娘得青眼。
暖兒被鎮國公夫人抱在懷里,趴在欄桿上看著兩人緩緩走來:
貴妃姐姐好像救了尚書姨姨,那個穿花衣服的嬸嬸不好。
娘親,姨姨已經窮到只能穿舊衣服了嗎?
鎮國公夫人捏了捏女兒的小圓臉。
奶團子已經三個月了,沒了初生時得干瘦模樣。
圓潤了許多,手感也越發好了。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有些人的體面,不在衣服上。”
尚書夫人跟著婉貴妃,進了她們旁邊的偏廳。
婉貴妃瞧著她鬢角得那支舊銀釵。
“這纏花銀釵,好似是十多年前,戶部尚書送你得吧。”
“是,娘娘好記性。”
“我倒不是好記性,只不過你年年宮宴都帶著它。次次問起,都說是尚書大人送你得定情信物,日日帶著。”
尚書夫人羞紅了臉:“是,是臣婦多了。”
偏廳得鎮國公夫人聽到得,可不是這樣。
十多年前,尚書大人還是窮酸秀才,也是真心愛過姨姨得。
那銀釵是他中舉后,掏空了剩下地銀子給姨姨打的。
姨姨是知府小姐,金銀珠寶早就戴膩了。
陡然瞧見父親看中得書生,用盡全身家當給自己打了一只素釵。
滿眼愛慕地遞給自己,還許諾日后要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這不就,戀愛腦上頭了十多年嘛。
不管后面日子怎么難過,都舍不得賣了這銀釵。
鎮國公夫人不由一陣唏噓:如此深愛,怕是不會和離了。
旁邊。
婉貴妃繼續道:“夫婦恩愛,自是好事,有何多?”
尚書夫人卻語焉不詳:“確實,恩愛......”
婉貴妃一看,有戲。
“怎么,難道事實不是傳般如此嗎?”
尚書夫人不知如何作答,輕聲回應道。
“老爺年歲大了,公務也繁忙,心力大不如前,便時常歇在戶部。”
兩邊殿內,婉貴妃與鎮國公夫人同時“哼”了一聲。
婉貴妃:尚書還能有陛下公務繁忙?
鎮國公夫人:我家夫君打完仗,都能跑斷馬趕回來。
奶團子,怎么心力大不如前,明明就是睡外邊了。
眼前得彈幕也氣憤地冒出來:
“什么不行,明明就是太行了,才有三個外室。呸,狗男人。”
“還是殺人奪妻得垃圾。”
“敲黑板!姐妹們記住,戀愛腦害死人啊。”
婉貴妃出道:“可本宮怎么聽聞,尚書大人可是宿在外室處了呢?”
尚書夫人聞,面上羞紅地血色盡退。
一直麻痹自己得謊,一下被人戳破了。
以前兒子也說過,自己都出駁回了,讓他不要瞎想。
偏偏眼前這人,自己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