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人不一樣不好嗎？"

葉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貫的溫和。露娜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跡。她想起孤兒院那個飄雪的夜晚，院長發現她能用火焰烘干濕透的被褥時驚恐的眼神；想起街角面粉店老板娘看見她融化積雪時的尖叫；想起無數個躲在衣柜里的夜晚，生怕體內的力量失控傷及他人。

"當然是不好的。"她在心里回答，"會不合群，會被當做異類......怪物。"但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發梢垂落遮住泛紅的眼眶。

葉楓在她對面坐下，將冒著熱氣的可可推到她面前。杯中的熱氣在陽光下折射出細小的彩虹，露娜卻覺得那光芒刺眼得讓她想逃。

"你有沒有想過，"葉楓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為什么只有你會被格外排斥呢？"

露娜搖頭，指尖在杯沿畫著圈。

"因為你太特殊了。"葉楓的目光落在她仍然有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有太稀有而強大的力量了。人們害怕強大而不可控的力量，就像......"他頓了頓，”你當初也會害怕體內控制不住的力量，對嗎？"

露娜的手指猛地一顫，可可濺出幾滴在桌布上。她想起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想起每個清晨檢查被褥是否被燒焦的恐懼，想起無數次在夢中驚醒，生怕失控的火焰吞噬一切。

"是的。"她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但現在呢？"葉楓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他的手掌覆上她顫抖的肩膀，"你已經掌控了力量，也沒必要害怕了，不是嗎？"

露娜抬起頭，看見鏡中的自己——不再是那個蜷縮在角落的瘦弱少女，而是一個眉眼間帶著鋒芒的年輕女子。背后的火焰紋身在陽光下流轉著熔金光澤，每一片薔薇花瓣都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走吧，露娜。“葉楓向她伸出手，"我們去個新的城市。在那里，你不用隱瞞任何事情。無論什么發生，都理所當然一些。"

“你本來就和很多人不一樣，你本就會被人注意到。”

他的手掌溫暖而堅定，露娜卻遲遲沒有握住。那些根深蒂固的恐懼像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

"相信我，"葉楓的聲音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人們心中的恐懼會轉變成仰望和敬佩。"

風很大，露娜的視線突然模糊了。

她這不長的人生似乎都在躲藏，隱瞞自己的秘密。她像是中了一輩子的詛咒，一個見了光就會死的詛咒。

“我可以嗎？”

她終于將手放入他的掌心，指尖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

走出庭院大門時，露娜下意識地想要拉緊斗篷。但葉楓阻止了她："不用再躲藏了。"

陽光毫無阻礙地灑在她身上，少女嬌俏的臉龐在光線下流轉著璀璨的光暈。路過的行人投來驚艷的目光，卻沒有她預想中的驚恐與厭惡。

"看，那個女孩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