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望著面包店裊裊飄出的黑煙，心臟猛地一縮，一股不安迅速涌上心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急如焚，甚至顧不上將今日采購的物資帶上，便加快腳步，幾步跨上臺階。

就在這時，兩個女孩驚慌失措地從店里沖了出來，她們雙手捂著手臂，神色驚恐萬分。好在葉楓反應敏捷，迅速側身躲開。

“歡迎下次再來！”

看著兩個女孩踉蹌著逃走的背影，葉楓心中疑惑更甚，總覺得哪里透著怪異。

還沒等葉楓細想，一只手從店門里伸了出來，猛地將他拉了進去。

略發焦黃的門板被碰到時時，門軸發出輕微的呻吟。銅鈴蒙著層薄灰，鎏金牌匾上的金漆泛起細密的波紋，像是被蒸汽熏過的絲綢。葉楓慣常倚靠的櫻桃木柜臺散落著零星幾點焦痕，裂紋間裊裊飄散的青煙如同游絲，在斜照的夕陽里若隱若現。

墻壁上的木板被熏得漆黑，還有幾處殘留著未熄滅的火星，正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露娜正赤足立于這片狼藉中央，銀發末端蜷曲成灰燼，裸露的腳踝浮現著逐漸消退的熔巖紋路。她懷中緊抱的酵母罐裂開蛛網狀細紋，罐內菌液正泛著詭異的金紅色微光。她低垂著頭，身形微微顫抖，活像一只打了霜的茄子，顯得無助又失落。

“你……”葉楓剛開口，卻又頓住了，他打量著四周，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最終試探著問道，“你烤面包的時候失火了？”

少女原本僵硬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些許，可依舊沒有抬起頭來。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瑪莎和索菲看向自己時那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眼神，在她們眼中，自己或許真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想到這里，她的眸光瞬間黯淡下去，像是被烏云遮住的星辰。

“葉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輕輕喚道。

“怎么了？”葉楓關切地問道，向前走了一步。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變成了個會放火的怪物，你還會讓我呆在這里嗎？”她緩緩抬起頭，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可微微顫抖的嘴唇和躲閃的眼神卻泄露了她內心的忐忑與不安。她的眉頭輕輕皺起，眼中滿是憂慮，似乎在害怕聽到那個最壞的答案。

“你用什么放火？”葉楓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少女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嘴？手？還是渾身冒火？”葉楓繼續追問。

“應該都可以。”少女猶豫了一下，低聲回答道。

“是嗎，我一般用劍放火，像這樣。”少年說著，模仿手中有劍輕輕橫斬了一下。

露娜沒有動，更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