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牛，你威風啊！”

顧古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有腔調，故而周正在一旁也不操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反而開始學著顧古的樣子，神情，儀態，語調，當真是看的一絲不茍，學的入木三分。

故而山門口的眾弟子便看見了這么一副場面。

一個是顧古，一個是周正，二人無論身形，動作，姿勢皆是挑不出半分差錯來。

顧古雖然覺得周正有些作，但畢竟是過了明路的天驕，對于天驕的縱容，各大宗門之內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他不是狼子野心，想要欺師滅祖，無論犯了什么錯，都是可以被無限包容的。所以，學他的動作，這么一點小事，顧古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而孔二牛卻是忙拱手彎腰，然后愣愣的站定在原地，說道：“弟子不敢。還請掌門處罰。”

“本座也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你且是說說，是何緣由，要擊殺我宗姑爺？”

孔二牛如果是個心思通透的，那么他這個時候應該抓住的重點是姑爺姑爺二字，而精明的人也都看出來了，且是顧古在給孔二牛臺階，好讓他下的去臺。

但是這番話聽在周正的耳朵里，可就差一點笑出聲來。

他雖然同孔二牛接觸的時間不長，也不過前后不到盞茶功夫，但是孔二牛的性子，活脫脫的一個二愣子，顧古的話外之音，算是白說了。

果不其然，只見孔二牛雙目之中透露出幾分感激，而后便朝著周正再度惡狠狠一看。

顧古一見孔二牛這般神情，當即心頭一跳，暗道：“這小子，不會這么愣吧？”

但是還不得顧古想出結果，孔二牛已經完成了答辯，提交了作業。只見他惡狠狠的看著周正，而后朝著顧古說道：“還請掌門替弟子做主啊！此賊子不為人，將弟子的至交好友一掌擊碎。”

孔二牛說著，便漸漸紅了眼眶，眼珠子似是都開始在眼眶之中打轉，神情哀切的說道：“它同弟子風雨同舟一十二載，期間救弟子性命三十一次，一路行來，才得見仙緣，拜入宗門之下。弟子早已承諾在先，必讓其不再受半分委屈，可是......”

“還請掌門教我，若是掌門與弟子換位而處，該如何抉擇！二牛也知修為低下，但也有著滿腔的義氣，故此，才對此賊子痛下殺手。”

顧古一聽，臉色微微一黑，但是掌門的態度不能夾帶私人情感，故而便繼續朝著孔二牛問道：“那不知你那至交好友，尸體且在何處？”

顧古不問還好，一問卻是讓孔二牛一時間悲傷至極，但卻又不敢放聲痛哭，只能如同小女兒一般捂著嘴哽咽道：“......已然......化......作飛灰......”

顧古一聽，頓時周身其實散開，而后朝著周正呵斥道：“好膽！敢在我河洛地界殺人！你，威風啊！”

周正一愣，此時他的心里想著不是顧古那一副要就地擊斃他的態度，而是對于“威風”二字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樣，于是他細細一想，那是一間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