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歐拍拍身邊的床。
時小念走過去坐下,宮歐將她一把圈在懷中,低眸看著她的臉,張嘴含住她柔軟的唇吻了一番,意猶未盡地放開她,“走,我們去廟會找他們。”
“……”
時小念詫異地看向他,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還不換衣服?”宮歐扯了扯她剛才穿上的男式襯衫,道,“以后不準穿襯衫給別人看,換你那肥肥的衣服,以后出門都這么穿。”
時小念無奈地看著他,“我們現在出去不妥吧?會被人盯上的。”
他們還在演情感失和的夫妻不是嗎?
“你只要不理我就行了。”
宮歐道。
“也是,這個我很會。”時小念立刻開心地點頭。
“……”
宮歐的臉黑了。
時小念笑著看他,在他的臉上蜻蜓點水地印下一吻,站起來說道,“快點換衣服走,據說廟會凌晨2點半就收場了,廟會一結束,明天我們也要回去了。”
廟會是這里鄉下一年一度的大節日,熱鬧整整一個晚上,整條街都亮著五顏六色的燈光,精致龐大的龍船在水中游淌過,橋上懸掛著無數的花燈。
已經是后半夜了依然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有人在賣自家種的蔬菜;
有人在賣大餅;
還有人在表演雜技、歌舞,花燈排成長龍望不到盡頭。
“小念小念!你怎么才來啊?這大表演都結束了。”
時小念剛到廟會,就被一群大嬸給熱情地拉過去,手上被塞了兩盞漂亮的八角花燈,大嬸笑著說道,“這燈上繪的是龍鳳圖,我想著正適合你啊,所以給你買了,祝你和宮先生生龍生鳳。”
“謝謝阿姨。”
時小念笑逐顏開地接過花燈,又被阿姨們拉著去找雙胞胎,一路上聽她們講解,歡樂極了。
她下意識地想在人群里尋找宮歐,想了想做戲還是要做得足一點,不要理他,回家再理。
于是,她在前面玩得熱鬧。
人群之外,永遠有一雙眼睛幽怨地望著她的方向,恨不得把圍在她身邊的那群大嬸全給炸了。
跑個鄉下來還混好了人緣。
看都不看他一眼!
剛才還在家里使勁渾身懈數勾引他,這會拿他當路人都不如,靠!靠!靠!
“先生,要盞花燈嗎?”有小商販提著花燈問宮歐,“這燈還有音樂的哦,梁靜茹的!”
宮歐冷冷地掃過去,然后沉著臉吼出一句,“滾。”
那音樂他聽過。
只有四個字的一首歌:分手快樂。
宮歐繼續往前走去,一路幽怨地望著時小念的身影,前面,時小念和封德他們碰頭了,于是一家人不亦樂乎地逛起來,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宮曜都被逗笑好幾次,宮葵更是拉著兔子燈滿街亂躥。
靠。
他為什么要演夫妻不和?自找罪受!
終于,宮歐臭著臉走到他們身邊,時小念故意裝著不理他,只是玩著手中的花燈,宮歐惡狠狠地瞪著她,“喂!”
時小念故作冷漠地看向他,“怎么了?”
她還問他怎么了,她的戲要不要這么真?
宮歐瞪著她不說話,宮葵拎著兔子燈看向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扒著他道,“dad,抱抱,我累了!”
宮歐看她一眼,彎下腰一把將她單手抱了起來。
時小念繼續擺弄自己手中的花燈,穿梭在人群之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耳朵突然傳來宮歐低沉的聲音——
“我想起來了。”
“什么?”
時小念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起什么來了?
宮歐單手抱著宮葵,黑眸盯著她道,“在夢里,你要我帶你去哪里。”
他想起來了。
遠遠望著她背影的時候,他想起來了。
“是哪里呀?”
時小念淡淡地問道。
“你的家鄉。”
“……”
時小念愣在那里,提著花燈的手僵住。
他真的記起來了。
“下一站就去那里吧!”
宮歐決定了,他要去一次她想去的地方,陪她看看她想看的那些。
雖然那個地方,他并不想去。
“那蘭開斯特……”
時小念欲又止,她以為這一次回去,他就要和蘭開斯特正面交鋒了,他還有時間陪她去走走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