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坐到車里,我回去拿樣東西。”
時小念讓兩個孩子坐上車,交給司機照顧以后便匆匆返回醫院大樓,敲了兩下門道,“bob,是阿姨。”
說著,她打開門,將燈打開。
燈光明亮了整個病房,時小念往前看去,只見bob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坐在被子上,一雙還埋著針尖的小手撕著紙,那紙上的顏色五彩絢麗。
那是宮葵畫的畫,上面有他們一家,還有bob。
保溫盒落在地上,分成了兩段,有湯汁灑了一地,顯然是有人故意砸下去的。
“……”
bob坐在那里,一雙眼睛陰郁地看著她,小臉上沒有半點被撞破難堪,還在撕畫,撕成一條條的,故意把每個人的頭、手臂、雙腿都給撕下來,就跟肢解一樣。
時小念的臉色冷下來,走過去一把搶走他手里還沒撕碎的半張畫紙。
bob立刻沖她齜牙咧嘴,充滿敵意地瞪著她。
“你不用和我這樣。”時小念冷冷地道,雙眼注視著他的小臉,“我剛才聽到你惡作劇的笑聲,我就知道你分得清做什么是對的,做什么是錯的,只不過你覺得讓別人難受你就開心,你就快樂。”
bob坐在那里,被說到痛處,小小的鼻子一直在抽搐,眼神怨恨地瞪向她。
“小葵是真心想和你做好朋友,她畫這個畫了一個小時,她是最討厭在桌子面前長時間坐著,為了你才坐那么久,畫得特別認真。”時小念冷冷地道,揚起手中的半張畫紙,“沒人強迫你非接受這份禮物不可,但你不能踐踏別人對你的好意。”
“……”
bob用力地偏過小腦袋。
“你覺得你自己過得很不開心,所以要讓別人也一樣不開心,你就和holy說的一樣,太幼稚了。”時小念道,“一個人用善意回報別人才能收獲更多的快樂,像你這樣只會把愿意對你好的朋友越推越遠,到時候你的難過更是越積越多。”
“……”
bob抬起臉惡狠狠地瞪向她,噘起嘴就朝她吐口水。
時小念及時地閃開,低眸看向被面上那些被撕碎的畫紙,道,“bob,你記住,一個人如果過得孤獨,那是他自己不愿意擁抱這個世界,怪不得別人。你的怨恨傷到的也只有你自己,不會傷到別人。”
“……”
bob的整張臉都抽搐了,幾乎沖上來要和她拼命,時小念換了口吻,淡淡地道,“你休息吧,我明天會過來陪你做檢查,前天熬的湯我看你喝了很多,我明天還是熬那個給你帶過來。”
聞,bob的憤怒變成錯愕。
還要來?
時小念撿起地上的保溫盒離開。
“……”
bob坐在病床上,呼吸有些急促,卻沒有犯病,小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一雙眼睛望著時小念離開的方向,小手緊緊抓住心口的衣服。
他的小臉褪去陰郁、敵意,只剩下一臉的倔強。
……
全新的一天。
氣候回暖,萬物復蘇,陽光穿過森林拂過巍峨壯觀的帝城堡。
大廳里傳來一陣陣笑聲,宮葵正讓mr宮背著滿屋子走來走去,用十萬個為什么折磨著這個智能機器人的智商。
傭人們一邊打掃清潔一邊聊天。
花園中的花都花了,用香味傳播著春天的氣息。
陽光明媚而溫暖。
時小念做完幾款小點心,擦干凈手,將戒指小心翼翼地戴上自己的無名指,封德走進廚房一見桌上的點心便笑著道,“又給少爺做了這么多?”
“是啊。”時小念淡淡一笑,將小蛋糕放上托盤,“我看他最近為那個全息影像的通話項目煩惱得厲害,吃得甜食有益于思考。”
“少爺以前是最討厭吃甜食的,但現在特別喜歡。”封德說道,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托盤道,“我來吧,正好我有事向少爺報告。”
“嗯。”
時小念端著一杯咖啡和封德往前走,問道,“唐藝查得怎么樣了?”
“還沒什么頭緒,這人躲得真夠深的,說不定為了避我們宮家的追究,整容換身份了也不一定。”封德說道,輕嘆一聲,“bob攤上這么一個母親也真是可憐。”
怎么會有媽媽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這么多年的,就算是畏懼宮家,但少爺失蹤四年全世界皆知,那個時候都不曾來找過孩子么?
“唐藝實在太自私了。”時小念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精神科的醫生說,bob現在的情緒好像有穩定的趨向,像他這樣的小孩子性格還沒完全成型,只要引導得好,說不定就能好起來的。”
“是嗎?福利院說他性格一向陰郁暴戾不近人的,我還想這小孩子毀了呢。”封德道。
“可能是是小葵、holy經常去吧,我感覺他也是想要朋友的。”時小念笑著說道,“這幾天去,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再那么惡意了,也沒再吐口水什么的。”
“那就好。”
“bob的話太少了,我想,也許唐藝找到后,他能徹底好起來呢。”她記得那個時候bob是很黏唐藝的,孩子還是需要親生母親。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到了書房外面,還沒進去就聽到宮歐怒氣沖沖的吼聲傳來,“你們的腦袋里裝的全是碎渣嗎?找個人都找不到,別和我說這不行、那不行,你什么都不行我請你做什么?哦,對,你可以勝任一個職務,就是找罵部經理!我專門給你一個部門好不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