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她們一路出去,從咖啡館走出一段路后,有兩個律師當即腿軟得已經站不住了,手扒住車門。
“我的媽呀,活這么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這個城市以后打死我都不來了。”
“奇怪啊,他們為什么放過我們?”
“我們中國人有特權?”
“……”
時小念來不及僥幸,腦子里晃過很多想法,一層疊著一層。
離咖啡館不遠就是警局,相對于一些小地方,咖啡館建立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為什么這些人會選擇攻擊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館呢?
而且那為首的光頭一直在打量她,好像見過她在辨認一樣,聽到她是中國人就把他們放了。
聯系到慕千初剛剛說的話,時小念咬唇嘴唇,難道那些人的目標是慕千初?
“席小姐,我們走吧。”有律師喚時小念。
時小念看向他們,“你們知道這邊為什么這么亂嗎?”
“新聞不是有說嗎,是黑手黨之間的黨派爭伐,一般來說他們也不會攻擊平民。你是說那些是黑手黨?那為什么攻擊咖啡館呢,難道里邊有他們的敵對?”一個年長的律師站出來說道,“不管了,我們快走吧。”
時小念站在那里,思緒復雜。
宮歐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挑起這邊的亂局,黨派各自爭斗廝殺,那肯定也有不爽慕千初的,想除之而后快,更甚至于……是宮歐幕后下的命令。
時小念拿出手機撥打宮歐的電話。
電話一遍又一遍。
無人接聽。
時小念望向咖啡館的大門,即便現在找到宮歐,宮歐也不一定肯管慕千初和時笛的命。
“席小姐,我們快走吧,萬一那些人又改變主意我們的小命就丟在這里了。”
一個律師沖時小念喊道。
“哦,好。”
時小念點了點頭,跟在他們身后上車,臉色一點一點越來越蒼白,手腳發涼。
車門在她眼前慢慢闔上。
“慕少是那樣溫柔固執的一個男人,他對你一直那么好,從來沒有想過強取豪奪,你恨他罵他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他為什么突然變了。因為他快要徹底失明了,他知道他一旦失明,就更沒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他才會搏這最后一次。”
“千帆過盡,不忘初心。這句話真好,你和我的名字都在里邊了。”
“我和爸媽離開以后,我沒有一天過得好,我知道我受的都是報應,我做過那么多的錯事。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席家的經營,也不會去經營,所以,我已經將所有的東西盡量變成不動產,你帶著文件和各項身份證明來意大利辦好手續后就行了。”
記憶在她眼前一幕幕地上演。
時小念有些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慕千初和時笛完全可以早點離開的,他們留下來就是為了讓財產轉移的手續更容易地辦完。
“等下。”
車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時小念聽到自己的聲音喊出來。
聲音比她的思想更快地出現。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她,時小念也顧不上什么了,推開車門就下車,“你們先走吧。”
“席小姐!”
眾人驚呼。
時小念朝著咖啡館跑去,伸手敲了敲大門。
里邊有人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幾個人拿槍對著她,對于她的去而復返,光頭站在那里眉頭皺成了川字。
時小念站在那里,抬起眸看向光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好,我還有兩個朋友在里邊,我可以帶他們走嗎?”時小念用意大利語問道。
“……”
聞,光頭不耐煩地瞪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的一個細微表情都能讓心肝膽顫,時小念開口道,“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是誰,對嗎?”
不是因為她是中國人而放過,而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
聽到這話,光頭想了想,道,“我不想得罪宮先生,你進去吧,帶上你們的朋友趕緊走。”
“謝謝你。”
光頭的話讓時小念肯定了自己所有的猜想。
她真沒想到這一趟來意大利會出現這樣的波折。
時小念一步步往里走去,光頭沖自己的人吼了一嗓子,示意他們不要將槍口對準時小念。
她觀察著四周,只見他們到處在翻找著。
果然是在找慕千初。
她得比他們先找到慕千初,讓慕千初和時笛喬裝一下,跟著她離開,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試一試再說吧。
時小念繼續往里走去,一轉彎,她就望見通向包廂的走廊上,時笛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