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生慢慢逼近她,說話時熱氣悉數噴薄在她的耳朵里,燙人又發癢,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今天又跟個蠢貨一樣巴巴地等了你多久?”
“抱歉,今晚事出有因,你也看到了。”姜尋輕輕地說。
“電話關機。”謝延生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沒電了。”姜尋說道。
她努力使自己換了一個姿勢,可謝延生一只手撐在門板上,整個人籠罩住她,姜尋根本沒有動彈的機會。
“我可以補償你。”姜尋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其實她心有點虛,她知道一顆赤誠的心被辜負是什么感覺,所以姜尋說話全然沒有了以往的理直氣壯。
謝延生盯著她脖子那一塊細白的嫩肉,猝不及防地偏頭咬了上去,還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姜尋整個人被她這么一弄,都要爆.炸了。
就在她腳指頭繃緊,渾身涌上一絲快.感時。謝延生咬了她一口,那力道是真的重,姜尋發出“嘶”的一聲,杏眸微瞪:“謝延生,你是狗嗎?”
謝延生探出手捏了她的雪臀一下,嘴唇堵了上去。謝延生一直手在她身上探索。像在撕開暗夜里玫瑰花瓣,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唇齒交纏,謝延生吻得很用力,勾出她的舌頭,又吮又舔,時而毫無章法,像在胡亂地方發泄。
姜尋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親了回去。
兩人一路到臥室,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
謝延生將她壓在身下,他知道姜尋的敏感點在哪,所以一邊故意勾她,一邊逼供:“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弟弟?”
姜尋難耐地躬了一下腰,薄唇里吐出三個字:“收養的。”
謝延生繼續抵住她,眼睛赤紅,似要將身下的女人凌遲千萬遍:“姜尋,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嗎?”
“發生了什么事,你第一反應不是來找我,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手機沒電在只是個恰巧的借口,姜尋如果第一想到的是依靠他。那么無論謝延生在哪里,她都能想方設法地找到。
謝延生說完不想等她的反應又親了上去,侵略性強似要把她拆入腹中。姜尋什么反應?她當然是用力回應。
這是她求之不得事?她早就想把謝延生給辦了。
就在姜尋無比期待,做好準備時,男人細細地啃噬著她的脖子,忽然不動了。姜尋有點懵,去拍謝延生的肩膀。
男人腦袋埋在她脖頸邊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操,睡著了?
姜尋心里嘆了一口氣。要不是謝延生喝醉了,怎么會碰她。畢竟他跟個正人君子一般,忍耐力又強。
謝延生又處處提防著她,平時碰一下都會冷著一張臉撥開她的腦袋。
兩個人共躺在一張床上,姜尋摁亮床頭的一盞小臺燈,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的呆。之后她掙扎著起身,去浴室打了一盆熱水,給他擦一下身體和洗干凈臉,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收拾好,姜尋抽了一塊墊子,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看著床上睡著的謝延生在想一些事情。
心里頭事情剪不斷理還亂,姜尋想抽根煙冷靜一下,發現身上沒帶打火機和煙,索性去拉開他的抽屜里。
姜尋一眼就瞥見了抽屜的煙和銀質打火機。姜尋正要去拿時,手卻頓住了。因為她看見抽屜里躺著好幾瓶藥瓶。
姜尋拿了其中一瓶,看了一下。白色的藥瓶躺在掌心里,看了說明才知道是帶有安眠成分的藥。
有好幾罐已經空瓶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謝延生,心臟一陣又一陣地緊縮。
難以想象,她離開的這些年,謝延生是怎么熬過來的。
姜尋坐在地板上深思,分手多年,她再纏上謝延生,是不是她錯了。
互相折磨對方,誰都不放過,這樣好嗎?
姜尋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謝延生的衣服披在身上。
她走出了房間,在陽臺上抽煙,抽到一半打了個電話給蔣雁池。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蔣雁池的聲音傳過來:“喂。”
“雁池哥,睡著沒有?”姜尋輕聲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了你?”
蔣雁池笑了一下,拿著電話換了一個姿勢:“沒有,剛準備睡。”
“說吧,有什么事,”蔣雁池語氣輕松,調侃道,“這大半夜的肯定不是來找我敘舊的。”
“我在謝延生房間里發現了類似安眠藥的東西,他……一直都這樣嗎?”姜尋有些難以問出口。
蔣雁池聽到這話聲音低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姜尋,你自己恐怕都難以知道,謝延生有多愛你。當年你走,對他的傷害有多大。我記得你剛走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渾渾噩噩,我們都說你不值,他為了你,跟我們兄弟干了一架。”
“他整個人泄氣一般。直到他爺爺把謝延生喊了他回來,老爺子那個人你也知道,軍人出身,用很嚴苛的方法教訓他,后面好長一段時間,他才走出來。這些年,我們看著他愈發沉穩,可心思也更難以琢磨了,看他不再提起你,我們都以為她放下了。直到有一天阿延喝醉,他紅著眼睛質問。”
“她為什么不回頭看一看我,哪怕一眼。”
“你離開,他就像死過一回。”
蔣雁池的話如一枚石子,將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蕩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