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愈發摸不準他的意圖。
卻見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他面前,英俊的面孔和往常一樣,卻又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霾,讓人心頭膽寒。
陸卓下意識坐正了。
“為什么不想去?”傅聞舟又重復了一遍,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臉色陰沉,再無半點平日溫情,“是因為這里有你留戀的人嗎?”
他一字一句,像錘子敲在陸卓心上:“我告訴你,許心瞳是我老婆,你想都別想。”
陸卓的嘴巴漸漸張大,甚至來不及消化這個消息,傅聞舟已經甩身離開。
顯然,耐心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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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瞳都準備睡覺了,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她連忙過去開門,意外看到傅聞舟站在門外。
“……你不去睡覺?”她抬手看腕表,這都11點了。
手臂忽然傳來一股大力,下一秒就被他拉到了懷里。
“傅聞舟……”她驚訝地仰起頭。
他倏的把她抵在墻上,垂眸,修長的大手撈起她的臉,那種眼神讓她有些陌生。
分明是冰冷的,但似乎又氤氳著奇異的灼熱,帶著某種篤定的味道,讓她的心一陣熱又一陣寒。
她還在遲疑,他的唇已經重重壓上來。
這個吻有別于往日的溫柔繾綣,顯得極為霸道凜冽,甚至有些兇狠。
他心里好像有一團燃燒的火焰,不得釋放,這種滾燙的灼熱蔓延到入侵的舌尖,像烙鐵一般纏著她,讓她的呼吸都開始滯塞。
時間久了,她漸漸承受不住,拍他、推拒。
但好像都沒有什么用,他好像要把她一寸寸拆了吞到肚子里。
她忍不住咬了他一下。
他怔了一下,握著她手臂的手沒松開,只是緩緩移開了唇,漆黑的眸子在頭頂靜靜盯視著她。
他這種平靜到讓人心悸的目光,看得許心瞳渾身發毛:“……你怎么了啊?”
又說,“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你這樣真的太嚇人了啊……
傅聞舟看了她良久,手里的力道松了,走去了露臺上。
許心瞳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移門。
傅聞舟背對著她靠在欄桿上抽煙,背光里,火星子一明一滅,在黑暗里跳躍。因為是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的背影略佝,印象里一直寬闊的肩背似乎削薄了一些。
許心瞳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么,他似乎也沒有要跟她說的意思。
她只能走過去,從后面抱著他,把腦袋抵在他背脊上蹭了又蹭。
“你當拱貓呢?”傅聞舟沒好氣,回身揪起她。
她人嬌小,被他提起一只胳膊就顯得很可憐,好像下一秒整個人都要被他提起來了。
許心瞳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傅老板你要干嘛啊?這是在外面,可不能干壞事啊——”長長的調子拖得耐人尋味,拖得讓人心里發癢,如雨后的春筍,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可我要就想干壞事呢?”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許心瞳直覺玩過火了,心虛地往后退一步,正打算開溜,人已經被他從后面凌空抱起,大踏步走到了沙發邊。
他灼灼的視線看得她渾身發抖,又發熱,像有什么在燃燒,熨燙著皮膚。
“傅聞舟,你混蛋!”她提起腳要蹬他。
卻是被他握住了腳,他很有耐心地就勢在一旁坐下,慢慢將她的鞋子一只一只脫了下來,只剩一雙襪子。
許心瞳心臟跳得快要從胸腔里蹦出來,目光往上,是他平靜俊美的面孔,聲音也很平靜:“瞳瞳,我們玩個小游戲好不好?”
“我不……我不跟你玩什么變態游戲……啊……”她整個人被他翻了過來。
他就這樣,覆到她身后,一只手撐在她身側,深深地陷入了沙發里。
許心瞳也隨著這股力道往下陷落,好像陷入不能掙脫的泥潭中。
翌日清晨,許心瞳發現自己沒有窩在沙發里,而是被人放到了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她揉了揉眼睛,從床頭撈過手機,一看都中午12點了,連忙坐起來。
結果起得太猛,渾身酸痛好像被打了一頓似的。
想起昨晚種種,她憤憤地抓起被子狠狠撕扯。
傅聞舟早走了,只在床頭柜上給她留了一張紙條,說他回去了。
許心瞳氣不打一處來。吃干抹凈就走人,什么人啊?
這種怨氣,一直持續到去吃早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