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激動就忍不住掉眼淚,情緒失控,原本滿肚子的話也不利索了。
葉澤冷笑,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跟路過的幾個同事攤攤手:“你們說,我這叫什么事兒啊?好心沒好報。現在的女孩子啊,怎么都這樣?以為誰都喜歡她們啊,怪不得有問個路還被當成性騷擾的,哎——”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
許心瞳氣得抖如篩糠,越氣越說不出反駁的話。
這時有人在外圍道:“這是在干什么?”
這個聲音一出來,四周瞬間寂靜下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但很快,人群又不約而同朝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可供通行的道路。
站最前面的是他們的部門經理褚紅,她正一臉尷尬,彎腰跟旁邊那人不住鞠躬道歉:“對不起,傅先生,是我沒有管好下面人,以后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回頭厲聲呵斥許心瞳和葉澤:“你們兩個,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好好檢討!”
許心瞳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又憋屈又委屈,偏偏不敢反駁什么。
在上面人眼里,管你有什么原因呢,擾亂了公司秩序就是有錯,她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其余人也是噤若寒蟬,怎么都沒想到,無意間看個熱鬧還會撞上大老板。
不過,比起委屈,許心瞳心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丟人。
尤其是被傅聞舟看到這種事情。
她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面皮火辣辣的。
傅聞舟的神色卻很冷淡,只掃了她一眼就移開了,仿佛根本不認識她這個人,只對褚紅道:“褚總,你平時都這么處理事情的?”
褚紅一愣,有點不知所措。
傅聞舟聲音不算很大,語調平和,但擲地有聲:“賞罰分明向來都是公司的一貫準則。”
他又隨便指了個看熱鬧的員工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人驟然被大老板點名,誠惶誠恐、磕磕絆絆地把事情的始末說了。
“這么說,是你先挑起來的?”傅聞舟看向葉澤,直接給這件事定性,別的話也懶得多說了。
葉澤支支吾吾地反駁:“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你沒有什么?”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的話給堵回去,“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又拍了拍許心瞳的肩膀安慰了兩句。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很快消弭。
下午,溫曉藝給許心瞳點了一杯咖啡,表示要給她去去晦氣。
經過了這件事,許心瞳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勉強地笑了笑,接過咖啡抿了一口。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葉澤下午就被辭退了。
許心瞳總感覺其他人看她的目光不太一樣了。有忌憚,有警惕……算不上不太友好,但就是有種敬而遠之的味道,好像她是什么病菌。
就連一些協同工作,也沒人來找她了。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
可為什么大家都開始討厭她了?
回到家里,她垂著頭將包包放到了一邊,坐在沙發里發了會兒呆。
傅聞舟從廚房的方向過來,遞了一杯溫水給她:“喝點兒水。”
“謝謝。”她接過來,卻沒喝。
她這人藏不住事兒,情緒基本都在臉上。
沮喪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傅聞舟是不屑于過問別人的事情的,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私事上,但看她這樣,又有些不忍,后來到底還是開口詢問:“工作上遇到困難了?”
許心瞳微怔,不明白他怎么看出來的。
她怯怯抬頭:“褚總跟您說道我了嗎?”
“?”傅聞舟實在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失笑,“為什么這么問?”
“她肯定跟你說了我什么,不然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事情了?”她說完更加沮喪。
感覺自己不止在同事印象里很差勁,在領導心里的印象也壞透了。
可是她根本也沒有做什么。
“褚紅沒跟我說你什么。”傅聞舟道。
“真的?”許心瞳仍有些不相信,看向他,眼神希冀。
傅聞舟點頭:“我騙你干嘛?褚紅又不蠢,怎么會跟我說你的事情?”
像褚紅那種老油條,剛才一個照面應該就發現他的態度傾向了,不然也不會直接調轉槍口呵斥葉澤。
她本意是想直接和稀泥糊弄過去的。
她但凡腦子沒問題,都不會跟他聊許心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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