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蕭棄說,這個入口確實不是一般的隱秘,反正她是沒見過誰家把入口放在哨塔門邊的,人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延泰是蕭棄見過的第一個把這句話用作實際的人。
扒開門口橫七豎八鎖在一起的橫木,里頭壓著塊與地面顏色相近且沾滿灰塵的布,將齊城占據的山康城防軍這段時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瞧不上這些地方散落著的破銅爛鐵,自然也就懶得翻動這里動輒就會糊自己一身的破玩意兒。
事實也如蕭棄所想,一切保存的相當完好。
動手撥開掩蓋在真正入口上的布,很直觀的,一個塞在縫隙中的鐵質拉環暴露了出來,蕭棄輕手輕腳將拉環移到本該屬于它的位置上,暗使巧勁,‘嘩啦’一聲,沒費什么功夫就將通道打開了。
里面的氣味……她嗅了嗅,很好,味道很是濃郁,也很是嗆鼻。
蕭棄獨自進了火藥的儲藏室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那個地方進去哪怕三息都會沾染上火藥獨特的味道,但她不能不去看,眼見為實,氣味會騙人,自己的眼睛不會。
她原路返回打開了哨塔的門,搬運火藥一事繁瑣,不走正門出去,靠人爬上爬下瘋子才這么做。
蕭棄在來時就已叫幽蟬在城中其他人家尋找可以儲藏火藥的暗窖,最好是那種很深很黑潮濕又陰冷的暗窖。
“殿下……離此處不超三里有一戶久不居人的府邸,府邸側面有一院子,院內連接宅邸柴房,我看了,柴房對面的角落便是那戶的暗窖,修得很深,應是藏冰或蔬果用的。”幽蟬面上蒙著黑紗,一襲黑色勁裝沉穩又干練,她同蕭棄來時一樣,未曾驚動任何人,因她此前暗衛頭領的身手,摸黑的速度比之蕭棄更快了幾分。
蕭棄唇角勾起抹略微張揚的笑,壓低聲音對幽蟬道:“那就開始吧。”
幽蟬當即學了聲貓叫,這是他們出發前就定下的暗號,因為三四月野貓見天的叫,許多巡邏的兵卒已經習慣了。不過,如果今晚兵卒里來了個腦袋靈光或者疑心重的非要壞事就不妙了,蕭棄留幽蟬在底下指揮,她自己頂替之前的小兵背著光站在崗上應付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