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無權帶兵，山子莽撞但是為人還算明世理，當他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后轉頭找了柴可敬調兵，柴可敬是正兒八經的副將，自己沒有的權力他總有吧？有他在，軍中那些老古板的嘴也能消停消停。

柴可敬才被蕭棄指名道姓的訓過，又有趙北中好生勸了一通，現在的他好似看透了世俗，對于立功持有一種能遠離就盡量遠離的敬畏之情，所以山子找上門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拒絕了，并將機會贈與曾被他語不敬的李參軍當作賠禮。

“你奉誰的命令調兵？將軍嗎？如果是將軍的話應該有指定的人選吧。”柴可敬突然叫住準備離開的山子，手指絞來絞去，像在猶豫到底去不去。如他所，如果是將軍的命令，他或許會去，去給李參軍打下手，盡些綿薄之力。

山子笑呵呵的道：“不是，是奉莫世子之令去山康城防營探查敵情。”

柴可敬忍了又忍，末了憋出一句疑問：“莫世子？我記得他沒有下達指令的權力吧？”

就猜到這廝心有其他算計，柴可敬忿忿然卻不說出來。

山子應召來鎮南軍時就有所耳聞，他們這位柴副將似對莫世子有那么丁點的不滿，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不是很清楚，畢竟不是本人。他只道聽途說，說是一兩年前柴副將奉命給將軍拿衣服，卻不小心在將軍的營帳內撞見了上半身赤裸的莫世子，想必是將莫世子當成了那種人，所以初次印象不好才導致至今沒有好臉吧？

“有的，現在的莫世子是除將軍和莫老將軍外第三個擁有調兵遣將權力的人。”山子回道。

“去吧去吧。”就柴副將這絕頂聰明的腦瓜，指望他想通是不可能的了，強行留下山子純屬自討苦吃，他是不放也得放啊。

山子走在路上不時回頭望望柴副將的營帳，心中腹誹：看柴副將那臭臭的臉色，不會又腦補了些什么吧？

李參軍的營帳還是比較顯眼的，門口立了四面一人高的黑鐵大盾，大盾后杵了兩柄白纓長槍，西北風一吹，白纓一動就開始落雪花，雪花順著風的朝向一顆一顆拍在了山子的臉上。山子抹了把臉，無事發生般高聲求見。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送上門的功勞不撿白不撿，李參軍取了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讓山子去練武場喊人，這一喊陸陸續續來了三千人不止。

有的是來自薦的，有的是來看戲的，然后才是山子喊來幫忙的。

即便是李參軍也無權肆意的增減人數，他大手一揮，將自薦的趕回原處，這才翻身上馬直奔山康城防營山崖。

林道遭山石掩埋，山康城防營因都尉大人中毒將死，全營維持著戒備的狀態，再加上另有急事需要馬上處理，便分不出人手清理山石，這也致使兩千人馬不得不走山崖的那條路繞后接近城防營的另一側。

李參軍手里握著一把銀角長弓，長弓之上橫著一支尖端捆著油布的箭，他拉了個滿弓，箭頭的指向正是蕭棄遇襲的主營帳。

只要不貼臉動刀動槍，偷摸射人一箭也算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