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向深居簡出的宗長開始頻繁活躍于人前,鐵無疑好色的本性也在羅摩徹底得到了釋放,時不時就要找美人曖昧一下,可能過了有兩三年,宗長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衣著華貴,看不清臉的女子,男人的劣根性就此展現,他想要地位,想要數不盡的錢財,而宗長,擁有仙風道骨的氣度,行事不見得光明磊落。
貪婪的持有者會彼此吸引,當宗長提出可以讓鐵無疑名正順成為羅摩地位崇高的人后,他同意以身入局,直到貼近無青元鳶,他才明白自己的身世背景早已算作計劃中的一環,或者說,宗長會選他而非別的阿貓阿狗就是因為大商遺孤這層身份的分量。
宗長編排了一出所有人都清楚但所有人都不敢說的戲幕灌輸給無青元鳶,用他早逝的女兒、為人母后女人天性的慈愛、鐵無疑濫交得來的兒子以及‘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擔當共同織作一張密不透風的獸網,套牢了無青元鳶這只本應翱翔九天的凰。
宗長的謀算不可謂不成功,可他算漏了一點,鐵無疑居然真的愛上了無青元鳶,甘為她做馬前卒。無青元鳶的記憶在宗長的刻意引導下少了許多向陽的東西,以至于她暴躁又易怒。鐵無疑覺得自己有病,順從嬌俏的美人不要,非要無青元鳶……明明相處也沒幾年。
嚴川,鐵無疑臨出發東齊前有過一面之緣,同屬宗長麾下,當然,初見并不愉快。嚴川是蘭木僅剩不多,仍有復國妄念的后繼者,不過他的確是畜生沒得說,好殺伐,好折磨,到他手里南域人不論百姓還是有權有勢的貴胄,有被制成人彘的、碾作肉泥的、五馬分尸的,總之他喜歡聽人們的哀嚎和求饒。
和鐵無疑一樣,嚴川肩負羅摩宗長交派的任務,帶著原隸屬宗長的天命司去了南域,試圖點燃民不聊生的戰火,拿天命作保換取南域國師的協助。
權力有了心思就多了,天命司看似以他為首,事事聽從,但嚴川信不過,于是他想方設法的募集了不少像他這樣的蘭木后人,又由國師搭橋與南域五皇子尚揚達成合作。
在嚴川的眼里,尚揚以及國師都是他實現抱負的工具,待塵埃落定,他會親自送他們下拔舌地獄。
因而天命司、蘭木人和尚揚嚴格意義上算是三股勢力,他不信任尚揚,尚揚也不信任他。
……
嚴川冷笑:“你管我自立門戶不自立門戶,我可不像你,身為大商最后的希望,居然甘心做草莽,你那死了的爹娘得多后悔把你拉扯長大。爛泥就是爛泥,永遠也扶不上墻。”
他摘掉帷帽蹲下身,一改之前的冷嘲熱諷,語氣平緩的道:“聽聞東齊國寺藏了件寶貝,你知道嗎?”嚴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鐵無疑的神情。
鐵無疑愣了愣,反應過來嚴川在套話,鐵無疑還想活,所以他就算裝也得裝出個樣子。
“寶貝?老子不僅知道,還拿了,你想要?”
嚴川仗著自己腿長胳膊長,手穿過鐵柵欄一把掐住鐵無疑的脖子,搖了搖頭,不太高興的道:“原來你不知道啊,也是,我殺了那么多人才摳出的線索若被你摘了桃子,我會很不甘心的……哎呀!說了太多差點忘了正事,尊主啊,從不留無用的人,你該死了。”
鐵無疑的表情定格在了‘嘎嘣’一聲脆響之后,眼中驚疑未散,終是難逃兔死狗烹的結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