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悟揮開蕭棄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態度古怪的道:“該死的人活著,不該死的人因為不該活的人死了,登上皇位的初衷迷失了,還不如不讓我知道……”
“……”感覺話里有話呀。
“我不管你在糾結什么,需要幫忙也好,一心尋死也罷,話說完了你愛干啥干啥,但眼下你不冷靜我會動手迫使你冷靜,你信不信?”蕭棄短劍出鞘,劍柄抵在尚悟的腰窩,大有一不合就出手的動作。
尚悟想了想,他道:“瞞天過海的賤人!我早晚有一天會殺了你!”
蕭棄:???看來是沒傻成,改當瘋子了。
“人頭的主人是誰?和你是什么關系?”她錯了,受到刺激的人就該直接壓制,溫水煮青蛙也得青蛙煮的動啊。
“你想問的事情和我的關系不大吧?算了,你救了我,我告訴你便是。人頭的主人?尚修啊,要說關系的話,今天之前是對手,是同父異母的大皇兄;今天之后……是不曾聽人提起過的一母同胞的哥哥。”
蕭棄:前有林羨君自曝北漠宮廷秘錄,后有尚悟見血方知大徹大悟……什么命啊?
“反正話都說到這兒了,南域皇室的恩恩怨怨你們樂意聽就聽,不樂意也跟我沒關系。我和尚修是死到臨頭才知曉我倆原是從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骨肉血親,長公主殿下既在群英祠內找到的我,那應該看到了供桌上的靈位吧?宋史筠,父皇親封的云妃,前后育有兩位皇子,一位是我,一位是我的大皇兄尚修,只不過母妃在生我皇兄的那會兒位份不高,皇兄又是父皇膝下占了長的子嗣,所以在母妃的不舍中依著父皇的意愿被當時的婉貴妃抱養,孩子喊了其他人母妃,升了位份就能彌補遺憾嗎?后來母妃有了我,她卻在婉貴妃的要求下從未對我說過那個作威作福的大皇子居然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直到母妃病逝十數年,賢王府遭寒林舊部血洗的幾個時辰前,我在母妃遺留的舊物里尋到那封寫著陳年舊事的信才明白過來一切。”尚悟苦笑一聲接著道:“大皇兄也算因我而死,他留府做客,我去書房找東西碰巧得知真相,還沒來得及兄弟相認,他便死于寒林舊部之手,死在尚揚這只畜生的算計里。白兄弟找到我時想必沒留意我身邊的死尸,白兄弟叫我藏好,我聽了,我割下大皇兄的頭顱抱在懷里,全當最后的慰藉了。”
尚悟深吸一口氣,吐出的話語飽含遺憾之意:“三皇姐雖同為被人抱養的孩子,可她有一個明事理、不善妒、心腸好的生母和一個位高權重、不計較、腦子活泛的養母。如果大皇兄和三皇姐一樣就好了,他就不會至死仍認為婉貴妃才是他的生身母親,就不會至死不知他的血脈親人還另有其人。”
蕭棄:今兒一天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隨手遞了杯水給尚悟,瞧他又哭又笑的模樣,瘋了可就白搭白弋掏出來的那些靈丹妙藥了。
“聽你的意思,尚揚聯合前朝的舊勢力,玩了個里應外合?圍攻你的也都是寒林舊部的人?”蕭棄想到他們抓來的刺客脖子里密密麻麻的小黑蟲,眸色變換了一瞬。
尚悟牙齒咬得嘎嘣響,他道:“不清楚,在此之前我掌握著的情報真假參半,并不確定其中哪些為真哪些為假,但現在,尚揚伙同前朝余孽一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那么父皇的重病……看來也是這個賤人所做無疑!”
蕭棄:弒父殺兄?會叫的狗不會咬,會咬的狗不會叫是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