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罔抄近路趕回小院時外頭打更人敲了五更天的響兒,他將尚悟放在自己屋的床榻上,喊醒尚聞后就甩手出去接應蕭棄了。
尚聞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拽去照顧病號,起床氣沒處撒,揉了揉眼睛:嘿!這不尚悟嗎?一天不見這么拉了?
“想報仇等他好了再說,玩死了小爺和你急。”莫罔的話是相當的不客氣,尚聞本想趁尚悟人事不省的絕佳時機好好折騰他的,現在只能息鼓偃旗。“那你挺會叫人的,叫仇人照顧仇人,是生怕他活著從我手里出去吧?”
莫罔嘴角扯出一抹假笑,裝模做樣的道:“人是師姐要的,你有膽子你就去,小爺不攔你。”
尚聞:試試就逝世?小心眼的,你看看你那算計的樣子,不想尚悟好過就直說唄……
“哦,你能力不夠可以多找幾個人幫忙,他就交給你了~”
尚聞煩都煩死了,一屁股坐在正對著床榻的矮腳凳上,托著腮暗罵莫罔有異性沒人性,拋下他這位客人找媳婦兒瀟灑,莫罔是快樂了,但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比尚悟還要可憐呢?
……
白弋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蕭棄卻遲遲未歸,這不僅讓莫罔坐立難安,尚雅也擔心蕭棄會不會遭遇不測又是求神又是拜佛,眼眶紅紅的,像是躲在哪里哭過一場似的。
大家心里念著的蕭棄此時此刻面對有禮貌但不多的城防軍統領一個頭兩個大,她就沒見過統領這樣盡忠職守的臣屬,怎的死咬著不松口啊?
“……”明哲保身最重要,蕭棄絕不允許到手的線索斷在自己手里,她拔出短劍假意攻擊城防軍統領,實則在對方架刀防御的那一刻便從背后小卒子的包圍圈中撕開了一條口子,迅速的堪比游走在詭秘叢林的長蛇,不傷人、不嘶鳴,只一味的逃跑,根本抓不著。
小卒子掐著發麻的虎口請示自家統領:“大人,兩個小賊一個都沒逮到,良王殿下那里……”
“盡力就好,今日發生的事切勿傳播出去,若叫他人知曉,你們性命不保。”統領看了眼蕭棄最后消失的位置,扭頭對著手底下的人一再強調。
“那該怎么說?良王殿下最是重視親情,得知賢王殿下遭賊人俘虜,會氣死的吧?”小卒子摸了摸尚在脖頸上的頭顱,莫名膽寒的道。
統領嗤笑一聲,良王會氣死?樂得睡不著覺才對吧?
文王倒臺,賢王不知所蹤,武王又是個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這天下等同于送給良王了,何來不悅一說?
另一邊,良王府。
各部官員齊聚一堂,主位上的尚揚心情頗好的親自為下座的大人們斟茶,嚇得為首的人直呼使不得,逗笑了尚揚的同時也安定了同僚們惴惴不安的心。
“王大人這是何意?本王既倒了茶,您接著就行,喝與不喝隨意便是。”
王大人摸了把額角淌下來的汗珠,連連點頭,然后捧起滾燙的茶水輕輕吹了吹,一飲而盡,熱水過喉的感覺不要太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