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麻煩賢王殿下將我堂兄送回,我自會護他周全。”開玩笑,本家人都到了,主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放了蕭思棋,除非他準備同東齊交戰,做遺臭萬年的亡國之君。
為君者首先當要學會取舍,尚悟的野心不允許他推脫。
“那是自然,但是小王覺得殿下此行另有其他目的吧?”依照東齊隱隱有四國之首的勢頭,接個逍遙王回朝罷了,偌大的朝堂隨意挑選一人來做也是可以的,是故,蕭棄定有別的事情處理或商議。
蕭棄喊了聲莫罔的名字,看他押著鐵無疑進來站定才繼續道:“是有旁的事要和賢王殿下說,可還記得你們派往東齊常駐的官員王望?”
這名字擱南域家喻戶曉,耳熟能詳的嘞,又是南域朝廷趕出來承受東齊滔天怒意的禍首,尚悟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
“王望被賦予了什么身份不必說,我知南域有意化干戈為玉帛,誰料人算不如天算,王大人于官驛遭賊子行刺,不治身亡,這事總要給你們一個說法,我東齊并非嗜殺成性,小肚雞腸的地方,還有就是,我朝陛下有意與南域簽訂更長時間的和平條約,此事茲事體大,普通官員難以面見他國皇帝,取得詳談的資格,這才是我遠行成千上萬里路的根本原因。那么,還請賢王殿下幫個忙,引薦我以及東齊精銳使團入宮面圣吧。”蕭棄這邊說著,莫罔那邊小動作做著,看似輕輕一推,搡得鐵無疑剎車不及,雙膝連帶著臉皮直挺挺的拍向地面,尚悟面皮抽了抽,這人爬起來鼻梁不得凹進去一塊啊?
不行,蕭棄身邊這個小白臉心思當真惡毒!不可與之過多接觸……
“小王父皇龍體欠佳已有一段時日,國師病癥或有傳播之兆,現已封鎖宮廷,王侯將相無令不得私自入內,是以長公主之愿小王想是無能為力了。”
啥病啊這是?一開始不具備人傳人的能力,還需經過時間的沉淀后方能成型,怎么越聽越像疫毒?有夠邪乎的。
蕭棄聞眼神示意莫罔拎起鐵無疑,大家伙兒打道回府,尚悟眼見人要走,忙阻攔道:“南域的情況能做主的不止小王父皇一人,長公主殿下再考慮考慮吧。”
由誰陪同東齊使團簽訂條約至關重要,不僅象征著權,還能借他們的勢打壓某些蠢不自知的東西,多好的時機,不把握住白算計。
“這話說的,兩國間的關系只憑你們的三兩語可定不下來,皇族子弟,更是有正當身份上朝議政的親王,難道不知國書一類的審閱需國璽蓋紅才能授予它相對應的作用嗎?”蕭棄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尚悟,看的他心頭窩火的同時心緒翻飛。
為了坐上他夢寐以求的皇位,尚悟索性和蕭棄爆了,他道:“實話說國璽的價值已經大不如前了,真要抬一個物件上來,沒有比國師的私印更有用的了。但國師一輩子只能是國師,拿他的東西來蓋國書,那南域皇室就得顏面掃地。父皇病的厲害,要是知道小王促成了東齊南域間的美事,想來會開心的跳起來。”
蕭棄:確定不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嗎?讓你爹知曉了你的狼子野心,他怕是好不了了。
“不是不行,正值腥風血雨時,我的表態關乎著東齊的態度,都位居親王的高位了,外之意應該不需我多說。賢王殿下,你能支付起怎樣的代價呢?由你簽訂的條約交于我帶回東齊,將會默認你乃掌握實權的南域繼位者,是我東齊的盟友。你不能空手套白狼吧?”蕭棄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撥弄莫罔高高束起的長發,像是在談論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提不起半分興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