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檐走壁,避開了道兩旁來往的百姓,從太師府竄到了城北郊外的泥瓦房,他皺眉喃喃:“沒人?”
天色將暗,京城四處燃起燈燭,唯獨白弋眼前這方小院一反常態。
就在這時,背后利刃破風而來的聲響傳入他的耳中,白弋側身躲過,冷嘲道:“玩暗器,我是你祖宗!”反手還給那人三枚燕尾標。
對方躲閃不及,像是沒猜到白弋身手如此了的,前后吃了兩發燕尾標。
“我打不過某些人是因為我不想打,打你這樣的奸賊,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虐一雙。”白弋抽出綁在自己大腿外側的匕首,迎面對上夜行衣打扮的男人。
男人咬牙拔下肩膀處插著的暗器,手臂呈現格擋狀,白弋剛想腹誹這人的傻瓜舉動,下一瞬鐵器相碰的尖銳刺鳴傳蕩。
一擊不成,白弋暫停攻勢,仔細觀察對方覆于臂腕上方的腕甲,臉色驟然大變。
“認出來了?”男人忍痛卻笑出了聲:“翊閣找我開始,我就有所防備了,這套腕甲熟悉吧,掛在你那攪動風雨的閣主母親臥房的,你父親的遺物。有這個,別說你,白夫人在世亦拿我沒轍。”
白弋冷聲質詢:“你從何得來,分明早已隨葬的東西怎會再次出現!”
“我鐵無疑,壞事做盡,盜死人的墳墓輕而易舉。我事先聲明,來這里前我在你母親的墓室中布滿了黑火藥,你若妄動,那邊收不到指令就會‘嘭’的引爆哦。”鐵無疑說得開懷,沒注意白弋眼神的變化。
信殺手的腦子有病,白弋偷摸的趁其不備捅了姓鐵的一下,乘勝追擊又賞了一手刀,鐵無疑應聲倒地。
白弋踹了他幾腳,啐了一口:“拿我母親威脅我?有時間調查我的父母,沒時間查我過的什么苦日子?不純純呆嘛,你別說刨她墳,鞭她尸我都不管。至于腕甲……”他得扒下來。
“聰明人不想辦法打消掛榜者的敵意,擱這阻止花錢請來的殺手,他能躲得住,證明翊閣也不機靈。”自鐵無疑小屋里翩然走出一人,白弋翻著白眼罵罵咧咧:“你厲害,你無敵,你閑的沒事藏人家里。”
莫罔搖扇,四兩撥千斤的頂了回去:“有人可用,小爺何必急著出去?”
“你不是被小皇帝派去任刑部官職了嗎,怎么杵這兒了?”莫罔步入朝廷一事,他們這幫狐朋狗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一露面,白弋沒質疑他易容算對得起他們四年兄弟情了。
“自然是為了案子,你以為小爺什么都接嗎?小爺只接與師姐掛鉤的兇案疑案。吶,他殺人了,殺的南域駐東齊使臣,王望。”莫罔推了白弋一把,叫他將地上的死豬扛起來,少說話多做事。
白弋腳下不穩,左腳絆了右腳,差點丟了他的老臉,急忙遮掩,與此同時他問莫罔:“我嚇唬他的時候他不是好好的?還信誓旦旦的扯了一堆有的沒的撇清。”
莫罔的扇柄敲了敲白弋的頭:“你問小爺,小爺找誰?小爺還能寸步不離守著他啊?”
“你現在回哪,我與你一起。”莫罔打了個哈欠,他累了,很困,想摸床補覺。
顏樹這老貨,手中積壓了不少卷宗沒處理,全留給他了,沒日沒夜忙得甚至忘了誰才是刑部尚書,他頭頂那頂烏紗帽,莫罔總有一天撈來戴自個兒腦袋上。
白弋翻出腰間備好的繩索,一圈接著一圈,將鐵無疑捆扎得動彈不得,然后拎起他的衣領,向著城門口走去,扭頭對著莫罔道:“我能回哪?太師府啊,不然去你家?”
莫罔:……敬謝不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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