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除百姓外是個人都知道大皇兄不幸殞命,父皇命官員三緘其口,不許外傳,道安說得難聽叫謚號,說得好聽其實更像個雅號。”而且蕭氏嫡支一家親,官員生怕一個禿嚕瓢把道安王已死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惹了在位的和靖帝,現太子蕭涼不悅,他們嘴巴閉得嚴實的很,連講給家眷聽的膽子都沒有。
直白的說,瞎貓碰上死耗子,憨君遇上了更憨的臣。
“……”楊瓔珞深感自己杵這兒有些不合時宜,聊什么不好,聊蕭宇恒的事,她聽著有點為難情。
一行五主一仆即將抵達開宴的花廳,蕭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看了一眼姐姐嫂嫂空落落的身側,又看了眼身后的幽蟬……
“你們沒帶人出來嘛?阿弟就算了,我倆一起的,大皇姐滿府都是可供使喚的人,二皇姐呢?你有孕在身,皇姐夫怎么不懂派個人陪你?還有皇嫂……這些個男人,有了就不會珍惜了!”
蕭明月一時不知是幫夫君解釋好,還是為自己辯解妙,嘴張張合合,一個字沒說。
楊瓔珞該給的面子給,非必要不會藏掖:“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苦日子,反倒習慣了獨來獨往。不是夫君不派人,是我不要。”
蕭棄沒見他們住得房屋有多簡陋,只當楊瓔珞在變相的說蕭宇恒好話,抱怨戛然而止。
蕭明月不說蕭長歌說,她拽著蕭棄的衣袖,語氣同幾年前一模一樣,幸災樂禍。
“百姓口中有一句話小妹想來是沒聽過的,懷孕的女人傻三年,二皇妹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她啊,怕是自己忘了吧……”
蕭明月面頰羞紅,眼帶惱意的瞪了一眼不長心的蕭長歌,誰料蕭長歌理都不帶理的,仍自顧自的調侃自己。
蕭涼咳嗽兩聲提醒蕭長歌,有個不靠譜的姐姐是種什么樣的體驗,擔心她終有一天被二皇姐蒙頭裝麻袋,丟水里沉底。
她們站在花廳前說了好半晌的話,午時后的太陽不會很熱,曬久了不一定舒服。
姑娘家細皮嫩肉的,曬一會兒皮膚透紅,蕭涼不怕曬,他怕幾位姐姐曬黑了曬紅了耍脾氣鬧騰他。
一手一個的將人往屋里推,推了兩波自己才進去。
花廳男女分席,由屏風隔斷。
蕭棄這邊已婚的小姐坐女左席,未定人家的姑娘坐女右席,層次分明。
蕭涼那邊就沒已婚未婚的區別了,愛坐哪坐哪。
究其原因,蕭長歌懶,懶得劃分主次,能把夫人小姐分開費了她一定的精神頭兒,她想避難趨易……
主人貴賓到場,蕭長歌陪著說了兩句開場詞就撒手隨他們玩去了,這是她和蕭棄說好的流程。
只要沒人死她府中,想干什么干什么,她不拘著。
蕭棄在徐夫人起身離席后跟著離開了,沒引起其他人的重視,蕭涼被蕭棄安排做起了自降身份的差事,不為別的,就為攔住討好蕭棄的公子小姐。
蕭明月身邊的幽蟬不茍笑的佇立在旁,她是自家殿下臨時遣來保護安平長公主的,當下沒有她出馬的必要,只用留意花廳上的潛在危險,防微杜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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