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問題可大了去了。
“師姐,筆和紙拿來了,你說我寫嗎?”這時莫罔推門而入,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小幾上,抬眼才發現幽蟬也在。
昨晚才被幽蟬拖走,這會兒撞見,莫罔略有些局促,都不敢同她對視。
屋內一片寂然。
“你幫著研墨吧,幽蟬代寫。”蕭棄突然出聲,驅散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莫罔松了一口氣,差點憋死他。
再說蕭棄的安排,莫罔覺得師姐想得就是比自己全面。他那狗爬的字十年如一日的丑,真寫去了京城事情能否交代的清,他難說,但就這筆跡,必定會惹來一些老古板的不滿。
“準備好了吧,那我開始說了。”蕭棄瞧兩人在小幾旁站定后,便開始敘述:
“東江一事阻礙重重,如今路才行至一半就路遇兩撥殺手阻攔,臣身受重傷,現下無法啟程,望陛下多給臣一些時日,待到身子養好后便會出發,屆時會將路上發生的一切以文書的形式發往京城告知陛下。蕭棄敬上。”
幽蟬寫完自覺取出屬于欽差大臣的印信,往書封上蓋了個戳就出了門,準備找迅風將信妥善送至京城蕭涼的手中。
“師姐,你餓不餓,我叫掌柜的做了鮮粥,一會兒就送來了,你趁熱喝。”
看吧,果然人都是需要經歷成長的,莫罔這不就學會了怎么照顧人嘛。
屋中就剩下他們兩人,是什么話都想說,什么話都說不出口,蕭棄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個比較適宜詢問的話題。
“你那柄重劍我瞧著眼熟,是不是當初你從我府上帶走的那柄?”藤蔓纏繞狀的雕紋,她只在一柄劍上見過。
莫罔點頭,自從那柄重劍到手后,他就改練重劍為主武,劍刃不利,但傷人更痛。
換做輕劍或蕭棄的長劍,它們充其量只能封喉,但重劍不同,它一劍下去能將敵人橫劈成兩半,威力十足。
莫罔本人又是狂放不羈的性子,用了重劍更是狂上加狂,十分了的。
蕭棄: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還真是……
“我想你昨晚應該是蠻生氣的,但也不用把重劍用得跟剁骨刀似的,那肉沫子崩了我一臉,實在有礙觀瞻。”蕭棄說這話時感覺那些玩意兒還覆在自己的臉上,立馬掀起胃部一陣陣的不適。
莫罔一句話都不敢說,這不是氣性上來了,想幫師姐報仇嘛,他不是故意的。
這個話題戛然而止,蕭棄無奈只好另找一個話頭。
“昨天你們去了哪,那些匪寇不是說將你們引走了嗎?你回來的還挺及時。”
說起這個,莫罔就憋悶。
他們九個人追著仨賊眉鼠眼的貨色一路去了雨城郊外臨近山腳的地方,黑燈瞎火的摸索了半天,等到反應過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后又急忙往回趕。
莫罔腳程快,比幽蟬他們先一步到了雨城客棧,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蕭棄被圍攻,直喘粗氣,披頭散發的畫面。
“你的形容多少帶了些怨氣吧,賊眉鼠眼就算了,還三個全是。”蕭棄被莫罔的話逗笑了,他的評價可真犀利,什么樣的團伙才能湊出三種完全不同長相,但一樣賊眉鼠眼的人啊。
莫罔不開心,在這件事上他是很認真的,古今諸多描寫他人氣度的詞藻真沒幾個能用來形容他們,除了賊眉鼠眼,兔頭獐腦這類詞語外。
看出了莫罔的認真,蕭棄但笑不語。
賊眉鼠眼就賊眉鼠眼吧,估摸著長相是真磕磣,八成丑到他了才會這么形容人家,怪小孩子心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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