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少華按揉著太陽穴,沒好氣的揪住正在偷吃東西的白弋的耳朵。
“說你是頭豬真沒說錯,莫家那小子可沒打算付這段時間你吃喝用度的錢,你是準備把自己賣進我太師府?”
白弋想了想,點了點頭。
房少華推開他,背過身去,一步錯步步錯,他何必那時接納這臭小子,本來太師的俸祿也沒多少,要不是自己在外面開了一家酒樓,這偌大的太師府早晚要被坐吃山空。
“生氣啦?呀,氣大傷身,要不得。你看,你養我有很多好處的,比如你一個弱,咳,儒雅學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萬一有殺手闖府,恰巧府中侍衛打不過人家咋辦,這不,有我啊,我就可以……”
房少華看見湊過來的那張臉,咬了咬牙,沒說話。聽到對方好像要罵他,馬上一個眼刀遞過去,本想著這就完了,誰料某人完全不自知,接著大不慚的叨叨,他忍了半天,發現忍不了一點,出口打斷:“你就可以什么?當我的替身,代替我去死?你不看看你自己,當時進太師府時就被我的侍衛抓住,何談比侍衛還厲害的刺客,養個你就是養頭豬,沒什么差別。”
白弋站原地愣了愣,垂下眼眸,不發一轉身就走,看方向,是墻。
這小子直接越墻跑了。
房少華沒什么反應,還是做著原先自己的事情,好似白弋走與不走對他來說影響不大,充其量是少了一張嘴吃飯罷了。
從午時至傍晚,白弋還沒有回來,房少華皺眉,時不時看向自己寢室的那扇透窗,想要看清外面有沒有那道身影,該到用膳的時間了,這么愛吃的家伙應該不會錯過吧。
又等了兩個時辰,等來的是渾身像是被水浸濕的白弋,房少華還想說他兩句,等白弋一步三晃的走至屋前點著的燈籠旁,房少華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不對,鼻子嗅了嗅,濃郁的甜腥味蔓延在鼻尖,抬眼看去,白弋從臉頰往下都是噴濺的血跡,衣服也被鮮血粘貼在了身上,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誰都說我沒用,我有用!我真的……有用的……”白弋直視著房少華的眼睛,眼淚一點點的從眼眶滑下,語氣中帶著抽噎。
房少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怪自己嗎?他才不會承認呢,但這小子之前應該是沒少被人貶低,或者是羞辱的。
“你進來,我給你檢查一下,一天時間不到,你是從亂葬崗爬回來的嗎?”他招了招手,將哭得正解氣的白弋喊了進來,準備好平時常備的紗布,烈酒以及自己沒穿過的衣物就著手扒人衣服。
白弋吸溜著鼻子,略帶鼻音的說,一邊說,一邊往后退,扒衣服是萬萬不能行的。
“不用了,別人的血,我只是砍人砍到沒力氣罷了,哦,那些人是某些官員府中暗藏的探子,主人家都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潛進來的,我想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線索,所以就全宰了,情報過會兒會有人送來。”
“還有,別問我從哪里得知的,豬也有豬的圈子,更何況我還是……”
白弋沒有繼續說下去,房少華也不打算追問,看白弋扭扭捏捏的樣子,房少華干脆把房間留給他,叫他自己處理,至于房間的主人則是站到院子外去賞夜景了。
不該他知道的,他才不想知道,欠了人情,或者在誰身上記了人命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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