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封硯初才算得了些空閑,因為一年的禁閉,孫延年也是好長時間沒見好友,這日正好休沐,才有時間應約。
倆人這次見面的地方還是恒文酒肆。
往日封硯初身邊跟著的都是馮四,這次換成了暮山。孫延年最是眼尖,“喲,身邊換人了?”
“哦,他是暮山,今后便跟在我身邊了。”
孫延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捏了捏暮山的肩膀,“身上有些功夫,看來這是你父親給你配的護衛。”又問了暮山幾句話,結果對方一句話不說,直到封硯初點頭,這才開口。
這讓孫延年更感興趣了,“不錯啊,夠忠心的,不像我家青山,那就是一話嘮。”
封硯初故意道:“你要是不想要青山,給我呀,正好與暮山一起做我的護衛,他們就連名字都很搭。”
孫延年一邊朝樓上走,一邊道:“那還是算了,青山雖然話多,但有分寸,我才舍不得。”
倆人坐在樓上一邊聽曲一邊閑談,封硯初聽了好一會兒,輕嘆道:“沒我以前來時彈的好,是換人了嗎?”
“你發現了?”
“雖然彈的也屬于上品,但少了幾分靈動之氣,轉音之時略顯僵硬。”封硯初彈琴的水平屬于中上,但自幼耳濡目染,聽得出品質。
“我也是聽人說,宜平侯府的羅三郎與信國公府的徐二郎,因看中了那個琵琶女起了爭執;他們二人是何出身,恒文酒肆的掌柜哪里惹得起,年前找了個借口將人辭退了。兩人只覺得面上無光,事后找掌柜麻煩,掌柜便將琵琶女的下落說了,聽說十個手指頭都爛了,還如何彈的了琵琶,一個孤女,不過是賠了些錢了事。”孫延年也是一陣唏噓,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何苦為難。
“她拿著那些賠償只怕遭人惦記,又彈不了琴,只怕活下去都難。”若是碰上了他也許會幫一把,可如今聽了也唯有一嘆罷了。
在現代社會,都有那些想方設法吃絕戶,算計家產之人,更何況在這個時代,她一個孤女如何保得住錢財,只怕還要引來不測。
“誰說不是呢,何苦造那孽。不說了,喝酒。”兩人繼續對飲。
“自從你父親將你關起來之后,我還找過你幾次,沒想到連書房也不讓你出,今日看見你精神正常,我也欣慰啊!”孫延年調侃著。
“去你的,你才精神不正常呢。”封硯初笑罵回去。
“唉,說真的,幸虧我現在已經進了京西武備營,否則我父親定會按照你父親那樣子待我的!前年齊叔為救我父親受傷,你是沒瞧見他急得呀,整日死盯著我練武,將心中的郁氣撒在我身上,你是沒見當時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從來沒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