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于宿懷來說,祈愿是不同的。
她難懂又好懂,她曾給自己帶來過情緒的震撼。
在她身邊,宿懷能感受到一種寧靜。
這種寧靜,可以讓他逐漸偏移軌道,逐漸失控的思想不再躁動。
僅是如此,就足夠了。
這份沉默,于宿懷,于祈愿來說意義都不同。
祈愿壓根沒想那么多。
她自戀的撩了把頭發:“別說了,我懂,我懂你。”
“愛上我,人之常情。”
宿懷垂下眼眸,他嘴角勾起微弱的弧度,可眼底卻毫無變化。
祈愿來之前就吃過飯了。
而宿懷似乎也不是很喜歡吃火鍋。
兩個多小時,除了吃飯那半個多小時,剩下的時間,宿懷全拿去補覺了。
祈愿也沒空等著他,她已經和人在手機里聊美了,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最后還是手機快沒電,祈愿才依依不舍的對另一頭的顧泠泠道別。
祈愿:“你等我回宿舍再聊,我那有我收藏的未刪減本子。”
祈愿:“好看到連我爸什么時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這是祈愿對一個東西的最高級評價。
看了眼時間,祈愿抬頭,敲了下桌子提醒宿懷該醒了。
“大哥!天黑了!”
下一秒,宿懷睜開眼,坐直,起身,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直看的祈愿一愣一愣的。
他爹的,這才是真狠人,有時候祈愿都懷疑他是真睡還是假睡。
祈愿只花了0秒就判斷出了他的物種——人機。
換季以后天是冷的,尤其到了晚上,溫度會降的更低。
宿懷沒車,祈愿也忘了叫司機。
但問題也不大,從小路走出去,隨便叫一輛就行了。
縮著脖子往前走的時候,祈愿很突然的,她聽到了一聲狗叫。
祈愿:“誰在狗叫?”
她話剛落,路邊的草叢就顫顫巍巍的走出來了一條小狗。
還挺潦草。
祈愿喜歡逗狗,也擅長逗狗。
她蹲下身體,嘬嘬嘬的勾引小狗過來。
看看品相,品相好直接綁回家。
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冷的,小狗叫聲微弱,一顛一顫的到了祈愿跟前。
“我去,餓的皮包骨了。”
祈愿剛伸出手,就被宿懷制止的握住了手腕。
宿懷眼瞳發深:“它的狀態很可能是生病了,你無法確認是否會傳染。”
祈愿猶豫一瞬,但她的手懸在空中,本應警惕的小狗卻主動舔了上來。
是熱的,濕漉漉的。
祈愿心剛軟下來,她想說回去之前,先把這條狗送到寵物醫院救治。
這怎么不算有緣,如果能治好,再養一條狗也不算什么。
但還沒等她找個東西把狗兜起來,本來精神就很萎靡的小白狗就突然倒下去了。
它叫聲弱弱,格外渙散濕潤的眼睛也翻了白。
祈愿一愣:“臥槽?”
不同于祈愿此刻的宕機,宿懷很快就確認了這條狗的狀態。
“它死了。”
祈愿瞬間邦的一下就過去了,宿懷吃痛,下意識躲開。
雖然他并不知道,狗死了,和他到底有什么關系。
祈愿的心都快碎了。
“嗚嗚嗚,你看到沒有,它剛才舔了我一下,然后rua的就死掉了。”
“他媽的,我是巧克力嗎?”
祈愿淚流滿面,這回是真的淚流滿面了。
祈愿的腦回路真的很不正常。
宿懷看著她去便利店買了一堆的東西,然后回到原地,擺在那條狗的周身。
“小汪小汪,你安息吧。”
祈愿雙手合十:“下輩子投胎做個人,投來我家,我一定不好好對你嗚嗚嗚。”
宿懷:“……”
因為怕狗聽不懂人話,祈愿還汪了幾聲,嘗試用狗語和死狗溝通。
現在好了,就連宿懷也聽不懂了。
他聽不懂,就只能靜靜的在一邊看著。
他該說祈愿虛偽嗎?
對著一條相處了幾分鐘的狗,又是落淚,又是多此一舉的超度。
宿懷的眼神帶著隱秘的探究,這是他在嘗試理解祈愿。
祈愿扭頭的時候,正好撞見宿懷這么看著她。
后知后覺想起顏面的祈愿大王惱羞成怒,直接遷怒宿懷了。
“你難道不難過嗎!你們是同類啊!”
宿懷眼里的探究慢慢消失,他搖頭:“我是人,它是狗,不是同類。”
“而且,我為什么要難過?”
宿懷能理解祈愿的同情,但卻理解不了她的情緒。
他非但不感到難過,甚至,宿懷毫無波動,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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