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這些神經的腦袋摘下來,嗚嗚嗚嗚嗚……
“哭夠了嗎。”
祈斯年的聲音很低,他沒有直起腰,而是掀起眼皮,聲音淡淡的說:“如果哭夠了,那么作為你的父親,我要教你人生第一課。”
祈愿滿臉無辜又委屈的拿著小手帕,“柔弱”的擦眼淚。
“什么第一課。”
祈斯年直起身,他整理了下被拽出褶皺的袖口,深邃優越的眉骨,讓他在看人的時候,天然帶著冰冷的壓迫感。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沉寂太久,但從來沒有人能夠忘記當年在京市,祈斯年的行為處事,就是這無比準確的八個字。
這是他祖父教會他的道理。
而他的眼光也沒有錯,祈斯年把這八個字學的很明白。
爬的越高,手段越狠。
所有反抗的,阻攔的,都應該扼殺在奮起前的溫床中。
那陰沉蒼老的眉眼,不怒自威的神情,曾經在他的記憶中,反反復復揮之不去。
他教會了祈斯年,也把他逼成了瘋子。
所以在祈斯年成功掌權后,他就一定要讓京市不得安生。
他要讓所有人都活在跟他同樣的恐懼和夢魘之中。
他的空虛,他的寂寞,他所失去的一切,總要其他的東西來填滿。
比如財富,比如權力。
誰敢跟他爭鋒,他就要讓誰家破人亡。
短短三十幾載,祈斯年一生就只對兩個人低過頭。
一個,是親自把權力交到他手上的祖父。
而另一個,是把權力從他手中拿走的妻子。
現在終于輪到祈愿爽了。
她捏著手帕,也終于有了靠山,不用再自己拼命的反擊,像個刺猬一樣,用誰靠近就刺誰的反擊手段武裝自己。
祈愿什么時候是真哭,什么時候是假哭,什么時候是真委屈,什么時候是假委屈,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現在看她又開始矯揉造作,一臉準備干壞事的表情,祈斯年就知道她不難過了。
“學校的圖書館,看上去有些舊了。”
祈斯年的話有些突然,校長眼皮一跳,卻也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事。
他才是真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原本喬主任和喬家微微授意的時候,他是準備坐山觀虎斗的。
一個是姜南晚看重的女兒,一個是喬家的掌上明珠。
喬妗婉在學校不舒服,在家掉了兩串金豆子,喬家想在自己的地盤把一個人弄走,這法子有一萬種。
就算今天祈愿不動手,以后也會有無數的由頭,但最后無一例外,一定會鬧到董事會。
姜南晚是有手段不假,但她同樣也沒臉因為學校這一點小事,就登上喬家的門。
祈愿會走,這本來是毫無疑問,板上釘釘的事。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次出面的人,會是祈斯年。
這位可和姜南晚不同。
他不講理,因為在京市,他說的話就是理。
誰不服,就必須先做好跟他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的打算。
且看他剛才的態度,這可一點也不像對那邊兒漠視到底的樣子啊。
這回遭殃了。
校長閉了閉眼,已經開始盤算怎么把自己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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