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車子開進了祈公館的大門。
還沒到吃飯的時間,祈愿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進臥室的時候,祈愿注意到臥室的床邊空地上,多出了一個柔軟的小毯子,和一個蓬松的貓窩。
不只是貓窩,余下養貓的物件,全都齊了。
在祈公館里,能安排主人房里東西的,除了祈家人自己,就只剩下林管家了。
看樣子,是小貓隔離的時間完了,先把物件送過來,貓還沒進屋。
先看著她的意思來?
祈愿估計了一下,也覺得差不多是。
怪不得人家一個月能拿二十多萬工資呢,確實細心。
當天晚飯過后,大王就被洗干凈,打包送進了祈愿的臥室侍寢。
祈愿大王見狀甚喜,本想尋去兄處,然兄課業繁重,遂罷。
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祈愿準備上床睡覺,因為沒有手機,所以祈愿現在也是,被迫作息規律,早睡早起了一把。
眼睛在屋里轉了一圈,沒看見貓的影子。
祈愿爬下床,屋里溜達了好半天,沒看見貓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出的時候溜出去了。
祈公館太大了,要是現在不找,等明天再想找可就難了。
思及此處,祈愿穿上鞋,出了臥室的門。
主樓的樓梯太高,這個大小的貓應該還下不去,也不敢下去。
祈愿就繞著二樓的走廊找,腳下也不敢太快太重。
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啪嘰”把貓踩死了。
“大王,大王?”
“貓貓大王,小的求您出來唄?”
祈愿溜達來溜達去,一直都沒往畫室的方向去。
因為她怕撞上祈斯年。
畢竟今天,當眾說他壞話也就算了,還偏偏讓本人聽著了,尷尬,太尷尬。
但是整個溜達一圈,祈愿也沒找著一根貓毛的影子。
這下再不情愿,也得去了。
隔著一段距離,祈愿就聽到有小貓叫喚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勝在小貓叫聲尖。
畫室的門沒關,剩條縫,剛好是貓能鉆進去的大小。
還真讓它跑畫室去了!
祈愿兩眼一閉,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這么大個家,你往哪鉆不好,你非往人家畫室里鉆!
難道小貓也愛畫畫嗎!
祈愿無奈扶額,卻只能悄悄的,從門縫往里看了眼。
小貓一直在里面叫喚,也沒聽見有什么其他的動靜。
按理來說,她爹應該不會留個小奶貓在耳邊聒噪,所以畫室,應該沒人。
思及此處,祈愿推開畫室的門,走了進來。
這是她第一次進畫室,暗紅色的墻壁,深色的木地板,墻上,地上,掛滿了無數封好的畫作。
祈愿進來的時候,最先看見的不是貓,而是畫室的最里面,祈斯年正坐在一把單人椅上,靠著墻,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祈愿當時心臟就停了一瞬。
我嘞個親爹啊,想cos思考者,也不是這個姿勢啊!
偏偏這個時候,小貓叫喚著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祈愿連忙抱起它,但站起身來,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直接走,還是打聲招呼再走。
正在祈愿躊躇之際,她終于瞥見,祈斯年垂下的左手腕上,一道深紅淌血的傷痕。
那些血因為他的姿勢,是向后流淌的,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因為顏色深,和流的不多,祈愿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
祈愿直接原地立正了。
命好苦。
看著眼前這個場景,祈愿竟然還能調侃的得出兩個結論。
好消息:她爹應該沒死。
壞消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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