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晚細眉微皺,目光顯露嫌棄之意,她抬了抬手:“祈愿,你說。”
祈愿頓時“嬌弱”的低下頭:“她偷東西,被我發現了,還推了我。”
簡意賅,不需要廢話,因為祈愿更想看看女傭人都會說些什么。
果不其然,祈愿話音剛落,女傭人就瞬間跳了起來,反駁道:“小姐!您怎么能這么冤枉我呢!這天殺的福利院究竟是什么魔窟,怎么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教成了這樣!”
她說完,又忽然看向端坐在她正前方,神情冷淡的姜南晚,“撲通”一下,女傭人又跪了下去。
“夫人,您讓我伺候小姐洗漱,我都照著辦了,誰成想我打掃完浴室出來,就看見小姐拿著一顆綠寶石在看,我就隨口說了一句,說看過夫人戴過更大的,結果小姐突然就變了臉色,要砸了它。”
“我上手去攔,沒攔住,到底還是給砸碎了,結果小姐轉頭就說全怪我,我心里只想著下來請夫人做主,我賠不起!”
“但怎么下了樓,就成了我偷東西,還推了您呢!我就是一個拿工資伺候人的傭人,我又不是瘋了!”
女傭人三兩語,就將祈愿的形象塑造成了一個自卑變自大,一朝翻身成豪門小姐,就變得又蠢又暴躁,還滿口謊的壞小孩。
而她自己,則全然是一個被冤枉的老實人,打著她不敢的旗號,將所有事一股腦栽在了祈愿的身上。
“夫人,小姐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伺候不好小姐了,也實在是小姐從小沒受過什么好的教育,我也不敢怪她,就盼著小姐以后在夫人身邊,能學的正直善良一些。”
她說的這些,合情合理,情真意切。
祈愿看到姜南晚眼神冷冷的看向自己,瞧不出是生氣還是沒生氣,更猜不透她此刻是怎么想的,又會在接下來說些什么。
姜南晚抬起手,攏了一把自己烏黑的長發:“祈愿,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祈愿點頭:“有。”
姜南晚:“說吧。”
祈愿轉頭看向旁邊跪在地上的女傭人,看她悄悄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藏也藏不住的陰冷和得意。
祈愿斬釘截鐵道:“你說你沒偷東西。”
女傭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祈愿眉頭一皺:“你說你沒推我,也沒有……”
眼見女傭人又要和稀泥的打斷她的話,祈愿果然抬手,重重扇在她的厚嘴唇上:
“小嘴巴——!”
祈愿突如其來的這一下,不止扇懵了女傭人。
連從最開始就坐在沙發椅上神情淡淡的姜南晚,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掀起了半合的眼皮。
“讓你說話了嗎?”
祈愿伸出手,露出自己有青有紅的手腕,裝出孩子氣的倔強:“你說你沒推我,那我怎么會受傷!”
祈愿當然不會承認,她手上的紅,是剛才扇她的時候扇紅的。
至于她手腕上的青,則是她洗澡的時候,搓腚的時候不小心撅進浴缸,磕的。
不就是冤枉人嗎,誰不會?
女傭人瞳孔緊縮,顯然是有些慌了,她頭腦一熱,下意識反駁道:“這,這是小姐自己弄得!”
祈愿聞,眨了眨眼,突然蹲了下來。
“你說你沒偷東西,那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是你的腦子嗎?”
祈愿忽的指向她的另一側口袋:“媽媽,管家叔叔,我明明就看到她偷東西了,還不止偷了一個。”
或許是做賊心虛,女傭人大驚失色,她最先想到的竟是懷疑自己,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口袋。
林管家一直站在旁邊,聽到這話,他立刻上前,掰開女傭人的手,很快,一顆圓潤碩大的珍珠便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正正好好,人贓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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