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六七歲,戴著耳環,眉宇之間滿是狂傲和戾氣。
“不過他能拿出來四十枚金幣,說不定后面有人。”
“去他媽的,我叔叔是齊恒我怕他?他背后有人最好,老子最近剛好缺錢花。”他扯了扯自已的袖口,“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不算完,明天我還得去找他,老子非玩死他不可。”
“不愧是我們安蘇第一闊少齊宇大少爺,這行事風格就是干脆牛逼!”旁邊的人紛紛夸贊。
蕭臨就靜靜地坐在那里,靜靜地聽著他們張狂的笑聲。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岳泰州對自已的告誡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為什么他不讓自已去赴約了。
因為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但這件正確的事不會帶來他想要的結果。
它僅僅……只是對的而已。
到現在為止,這件事對他帶來的結果也是正向的,他沒有蒙受什么損失,沒有人注意到他。
甚至……
如果沒有這一個小小的命運巧合,他還能一直沉浸在自已“救贖了一個人”的自滿之中。
但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想起來岳泰州對他說的話:“去做一點瘋狂的事情。”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的胸腔里燃燒,他緩緩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猙一把按住了他說:“你不要出面,我來解決,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相信我。”
看見猙一臉的緊張和憂慮,蕭臨心中的烈焰才微微平息了幾分。
而猙則大步朝著那幾個人走過去,然后抬腳一腳將桌子踹翻。
哐!
那沉重的桌子轟然倒地,上面的筷子和碟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幾個安蘇船舶的員工驚慌地站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隨后那個叫齊宇的年輕人勃然大怒:“你他媽的干什么?找死是吧?”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頭從脖子上扯下來。”猙的神色兇狠到駭人,火焰一般的微光在他周身繚繞,一根修長的獨角從前額緩緩伸出。
齊宇愣住了,然后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發顫,他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是一個他惹不起的超凡者。
他真是來不及招呼朋友,就連滾帶爬地向外跑去。
看到他們走遠之后,猙拿出幾枚銀幣丟在老板娘的柜臺上說:“這是賠償。”
之后,猙才重新坐下來。他不敢去看蕭臨的臉色,只是嘆了口氣說:
“那個齊恒我認識,他就是我們和白笙的聯絡人,吃完飯我去找他,讓他親自來處理這件事,許岑那邊的問題他會解決,至于那個雜碎,也會受到懲罰。”
蕭臨垂眸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說道:“好,明天我到許岑那里去看看,希望事情真的能處理好。”
猙輕輕松了口氣,正打算說點別的什么轉移話題,就聽見蕭臨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他沒把這件事處理好,我會親自處理,用不正確的方式。”
蕭臨的語氣沒有任何憤怒和戾氣,平靜的和平常說話沒有多大區別。
猙覺得自已的后背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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