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楊奇都在絮絮叨叨,拉著他聊東聊西。
蕭臨看著他良久,笑著蹦出了兩個字:“不像。”
“什么不像?”
“沒什么,就是有點不像。”蕭臨說。
“行了行了,去看校招吧,省得到時候找不到工作住橋洞。”
兩人在林蔭大道上你推我搡,玩得有點瘋,直到來到風雨操場門口。
當蕭臨從林蔭道走出來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愣在了原地。
風雨操場前面是有一片不算大的廣場,廣場上三根旗幟并排而立,左右兩側是兩根較矮的旗桿,而中間那根則較高,旗桿的頂端,一面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旗幟迎風招展。
那是……國旗。
蕭臨站在原地,仰望著他,他無法形容自已此刻內心的想法。
震撼,悲傷,懷念,還是激動。
總之他就站在那里,默默地凝視著那面旗幟,凝視了很久很久。
在那個真實世界中,國家連同其整個概念都湮滅在了一片混沌的歷史中,但在這里,那面旗幟仍然飄揚著。
……
蕭臨最后沒有在校招上找到工作,而是開始重新了解這個世界,它和兩百年前的世界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沒有神秘降臨,沒有那扇不該存在的石門,也沒有超凡者。
正如城市之光所說的,另一個可能性。
后來學校開始清退他們這一批老畢業生,蕭臨沒有工作也沒有住處,索性就住在了楊奇的出租屋里。
楊奇的工作穩定下來了,他在寧州考古研究院工作,工資談不上高,只是在溫飽的基礎上能攢到一些錢的程度,不過福利倒是挺好的,他還有租房補貼。
蕭臨找到工作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后了,那是一份博物館管理員的工作,這還是楊奇幫他介紹的。
后來蕭臨還嘗試過寫網文,將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寫出來。
但可惜他寫過最多的東西就是調查報告,寫出來的東西也像調查報告一樣生硬,再加上博物館的工作越來越忙了。
后來寧州出土了大片的墓葬群,楊奇突然忙起來了,蕭臨這邊也開始忙了,所以也就放棄了繼續寫網文了。
時間匆匆而過,就這么過去了兩年,第二年的冬天,他和楊奇喝酒的時候,楊奇一邊往嘴里灌著啤酒,一邊跟他絮絮叨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蕭臨突然發現自已好像漸漸地不再把眼前的人當“正義”看待了,想起另一個世界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想想這似乎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在另一個世界待了不到一年,而在這里已經待了兩年了。
他的事業趨于穩定,有了新朋友,單位里還有一個姑娘好像挺喜歡他的。
他隔著櫥窗去看外面的風景,就在這時,戶外大屏正在直播一顆探測衛星升空的畫面。
伴隨著倒計時的聲音,發射架上的那枚火箭噴出巨大的火焰,離開大地,奔向天空。
那枚火箭運載的……
并不是深空之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