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臨回到陳平國的住處時,書房幾乎化作廢墟,內部也一片狼藉。
陳平國已經死了,死于自殺,他的尸體坐在書桌前,頭垂得很低,雙手放在胸前,捧著一個小小的白色秘文球。
而陳思和燈火也死了,面容驚恐,胸口被開了大洞,眼睛的位置則覆蓋了兩枚銀幣。
很顯然,他們是死于陳平國之手,陳平國殺了他弟子之后,在書桌前自殺了,書桌上還留著他的遺。
“以我綿薄之力,為你清掃一些灰塵,愿每個人都得以迎來黎明。”
蕭臨拿起這張薄薄的紙,慢慢的將其揉在手心,從窗戶丟了出去。
他心里有些氣悶,卻又有些無奈。
陳平國,這個哲人之家的高層在紅境制造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案,可以說是死不足惜。
但他沒辦法懲罰對方,因為這個人喪心病狂到可以殺死自已的學生。
死亡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懲罰,他隨時可以為了理想放棄生命,也絕對不可能為自已犯下的罪行而后悔。
更可笑的是,到最后蕭臨這個處刑人也不得不被他“利用”。
他取下陳平國手里捧著的秘文球慢慢的握在手中,將其收歸已用,然后拿出手機給齊物打電話。
“陳平國死了。”蕭臨在電話里說道。
電話的那邊吵吵嚷嚷的,有很多人在說話,齊物沉默了許久才說:“好,我知道了,謝謝蕭臨先生。”
“不好意思,沒讓你和他最后見一面。”蕭臨嘆了口氣。
“沒事的,就算是見了我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見他。”齊物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蕭臨先生,你覺得……陳平國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種人還是越少越好吧。”蕭臨淡淡的說道,但是卻又補充道,“但也不能沒有。”
齊物在對面笑了笑說;“到時候我給他建墳的時候,就把這句話刻在他的墓碑上吧。”
“我……我只是隨口一說的。”
“但是我蠻喜歡這句話的。”齊物笑道。
“你們那邊工作推進的怎么樣?”
“我們已經和紅河城的官方勢力聯絡上了,不過現在人心動亂,想要恢復秩序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這邊沒有超凡者坐鎮,超能力者很難壓得住。”
“你和賀恩暫時留在這里幫助他們,還需要其他人手嗎?”
“不需要了,有我們兩個人就完全足夠了。”賀恩回答,轉而又問道,“蕭臨先生,你的下一步計劃呢?讓藍龍礦業休養生息,還是……”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懸海地區。”
“懸……懸海地區?”齊物微微一愣,隨后笑道,“那就是要介入紛爭了,懸海地區超凡富集,吸引了不少超凡勢力,而且……那是個很奇怪的地方。”
“奇怪?怎么個奇怪法?”
“我的建議是您不要問,也不要去查,到時候親眼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蕭臨若有所思。
“好了,我這邊要繼續開始工作了,你還有別的命令嗎?”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了,你先去忙吧。”
“好。”
蕭臨掛斷電話,站在破碎的墻壁外面,看著遠方燃燒著的太陽出神。
……
同一時間,懸海地區,哲人之家總部,一座古樸的歐式莊園安安靜靜的聳立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