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氏府邸深處,議事廳內氣氛凝重。
族長王玄端坐主位,手捧青瓷茶盞,慢條斯理地品著香茗,面上看不出絲毫波瀾。
“族長!難道就任由這南蠻和尚在門前猖狂?”五長老王厲猛地拍案而起,須發戟張,“我蒼梧王氏立族數百載,何曾受過這等折辱!”
王玄眼皮未抬,只淡淡道:“不看著,又能如何?五長老可有把握與地榜二十的高手過過招?”
王厲頓時語塞,一張老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話全都噎在喉嚨里。
他雖也是無漏境修為,卻連地榜門檻都未曾觸及,更別說與這等天驕爭鋒。
想起那青冥李氏的四位長老只是接個棺木就重傷臥床,他若出去,怕是一個照面就要被對方拿下。
七長老王睿捻著胡須沉吟:“可若始終避而不戰,恐怕明日皇城就會傳遍我王氏怯戰的笑話。”
“戰?拿什么戰?”王玄終于放下茶盞,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莫說族中年輕一輩無人能擋其鋒芒。就說老一輩?你們誰愿去試試大無相寺的絕學?”
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地榜二十,那甚至是能與各派掌門比肩的存在,他王氏之中,有如此修為者,怕是只有……
王玄瞥見眾人投來的視線,從鼻腔里逸出一聲冷嗤。
“我王氏并非沒有高手,無論是無漏境還是歸真境,族中皆有,但……”
王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想都不用想,同輩之中,我王氏確實無人能與之爭鋒,這一點,我認。正好借此讓族中子弟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恥而后勇。”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我王氏還要臉面,做不出以大欺小這等事。縱是讓老一輩出手,就算贏了,傳出去也是貽笑大方。”
這時,三長老王銘忽然望向一直閉目養神的大長老,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大長老,不知破軍如今修為如何?”
大長老聞緩緩睜眼:“破軍資質確實出眾,如今能在老夫九成功力下保持不敗。”
王銘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試探著問道:“若是挑戰地榜,能到多少位?”
大長老聞蹙眉,但沉吟片刻方道:“以他如今的實力,大概能位列二十五位左右。”
王銘聞,眼中希望更盛,忍不住試探著說:“要不……”
“莫要癡心妄想!”大長老突然厲聲打斷,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地榜排名,一位之差便是天淵之別。差五名應戰,與送死何異!”
他環視眾人,語氣愈發冷峻:“那白無塵,老夫曾親眼見他出手。自在門底蘊雖不及我王氏,但白無塵的修為做不得假。流風隨心七式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招式間已見武學真意。連他都殞命在那和尚手中,可見對方也領悟了武學真意。”
“破軍如今還在揣摩真意的門檻上徘徊,他若出戰,有敗無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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