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鼻翼微動,似是嗅到了什么,隨即問道:““向兄,你怎會恰好在此地現身?”
這一問,才讓向飛龍猛地回過神來。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虎目一瞪,那目光如兩道冷電般射向不遠處重傷倒地、氣息萎靡的沈清辭。
他一步踏前,指著沈清辭厲聲喝道:“呔!你這狗東西!了因師傅這般人物,也是你這等腌臜貨色能攀比、能妄議的?!”
他聲若洪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竟還敢癡心妄想,惦記上了因師傅親手烹制的素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你配嗎?”
“你……你!”沈清辭目眥欲裂,鮮血自齒縫間滲出。
向飛龍眼睛一瞪,聲若洪鐘:“怎么?不服?”
沈清辭掙扎著撐起上半身,嘴角還掛著血絲,眼中卻滿是怨毒之色。
他死死盯著向飛龍,一字一頓道:“這一掌,我記下了!”
“記下又如何?”向飛龍縱聲長笑,笑聲中盡是睥睨:“若是你那位號稱'半壁交'的兄長沈清庭說這話,我倒要掂量三分。至于你——”
他目光如寒刃般掠過沈清辭慘白的臉:“連我一掌都接不住的廢物,也配占據地榜之位?簡直辱沒了地榜威名!”
向飛龍卻已拂袖振臂。磅礴氣勁如狂濤涌出,將沈清辭整個人掀飛數丈,重重砸在酒樓梁柱之上,震得瓦礫簌簌。
“要報仇,盡管讓你兄長來尋!”向飛龍聲貫九霄:“我正愁尋他不得。若你清水山莊想討說法,我君山打狗堂隨時奉陪!”
說罷,他轉身望向了因,語氣轉為平和:“說來這沈清辭年少時也算驚才絕艷,三十二歲便登地榜,風頭無兩。可惜——”
他搖頭嘆息:“這些年來后繼無力,全靠著鉆營關系和清水山莊的名頭,這才勉強保住了地榜末席。”
他搖了搖頭,語帶譏誚:“真不知玄機閣是怎么想的,竟容這等庸碌之輩占據地榜?”
聽到這話,上方原本靠在欄桿上的慕容知白無奈地直起身來,對著下方拱了拱手,聲音清朗卻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向大俠此差矣。地榜排名向來以戰績為準,沈清辭雖近年少有建樹,卻也無人正式挑戰。我玄機閣總不能憑空將人除名吧?”
他說話時目光掃過全場,似是在向在場所有江湖人解釋。
向飛龍抬眼,銳利的目光在慕容知白那身剪裁合體、袖口繡有獨特云紋與墨筆標志的衣衫上一掃,冷哼道:“玄機閣的執筆使?”
慕容知白微微頷首,從容不迫地行禮:“正是在下。慕容知白見過向大俠!”
向飛龍卻絲毫不給面子,濃眉一豎,聲若洪鐘:“少來這套虛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們玄機閣心知肚明。若是地榜上再多這么一兩個濫竽充數之輩,這榜單不如不發,免得污了江湖人的眼!”
說罷,他再不理會慕容知白,轉身一把拉住因的衣袖,語氣頓時如春風化雨:“走走走,了因師傅,這地方不待也罷。我在城中打狗堂分舵備了陳年佳釀,今日定要與你把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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