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然一驚,不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雷霆早就不是原來的雷霆了,現在他就是太一五門之中十字門的門主,十無生。
也難怪,之前剛一見面的時候,他對于我就沒有多大的重視,而且現在還能設計坑殺同為河仆的風林他們,就證明他本來就是個不服管的。
就算是加入了太一門之中,也絕對不會在一個小門之中被別人管教,再加上他本來是河仆,實力也不弱,更何況他一手摧毀人心智還有刑罰的本領,也著實會得到太一門門主的賞識。
做一個小門的門主,也是意料之中。
“哦?你倒是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啊!”雷霆看到我沒有絲毫的震驚似乎他也來了興趣。
“你既然背叛了大家,自然是因為得到了賞識吧。”我開口說道。
“所以,虎符我是得不到了?”我苦笑的說道。
本來我們還都是對他抱有一絲希望,但是自從來了之后,這一絲的希望也被消耗殆盡。
“你覺得我會不會給你?”雷霆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我從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愿意或者不愿意,只是感覺他就像是真的在詢問我一樣,似乎我只要是說會,他就會給我。
但是我心中卻知道他鐵定不會給我了。
先不說他現在在太一門如日中天,我們拿到虎符然后找到最后一卷殘卷之后,就能夠恢復河圖本該有的力量,那時候就能夠對付他現在的老大,也就是太一門門主。
就單單是我得到了虎符,將六個虎符合為一體的話,那么他的生死就由我掌控了,到時候他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我滅殺。
單單是最后這一點,他就不會給我。
“我說會,你會給我嗎?”我語氣中帶有一種被耍的怨氣。
“本以為你被選擇成為河圖之主,必定行事非常的老練,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們高估了你,你怎么說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讓你統領河仆眾人,實在是不合適。”雷霆對我評價到。
然后下一刻,他就將手放在了一旁的金锏的柄上。
他這一動作,讓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立刻握緊了雷擊木劍。
“這金锏,十九斤九兩九分,是金鐵摻銅所鑄,乃是當初我大哥,也就是上一任河主賜給我的,直到現在,我都留在身邊,當作武器。”雷霆說道。
“你大哥!你大哥讓你重傷陰了嗎?讓你設計我們把我們圍殺在你創造的人間煉獄之中了嗎?還口口聲聲說有什么要告訴我們,也是!告訴我們的就是你現在得到了起死回生的禁術,能夠傲視群雄。哼!”我冷哼一聲,對于他現在的假惺惺的樣子,我是打心底里厭惡他。
“現在的你,當河主,還不夠格!”他看到我將所有的事實擺在面上狠狠地駁了他的面子,立刻就坐不住了。
只是金光一閃。
我甚至沒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那只金锏已將指著我的臉。
這時候桌子才破碎,桌上的茶壺還有茶杯都已經碎裂,茶水夾著碎瓷片在我臉上留下幾道口子。
反而他此時依舊是一塵不染。
原本,我其實并不擔心他和我一戰。
之前風他們就說過,河仆和河主雖然在他們大哥帶領的時候沒有那么嚴重的等級制度,但是河仆終究是侍奉河主的存在,所以只要是對河主出手,必然會遭到反噬。
可是現在看來,這句話的真偽確實是值得我去考究。
因為他現在是殺氣騰騰,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好像根本不會擔心反噬一樣。
“哦?你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就認為我不會對你出手?”
“也是,肯定有人告訴你,河仆對河主出手會遭到反噬。”
雷霆說著,另一只手在白袍上用力的一拉。
不光他穿的很白,他身上也是白的嚇人。
就像是躲在地下很多年不出世的老妖,白的令人感覺有些發寒。
只不過最讓我心驚的就是在他的胸口處,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黑紅色的傷口非常駭人的占據了他的胸口,甚至能夠看到一節白白的骨頭。
隨著他的呼吸,就有一些血水伸出來,不過很快又被這些黑紅色的肉吸收回去。
他拿著锏的手微微一動,在我眉心處點了一下。
一股刺痛傳來。
他將锏往回收了收,四棱的锏上還掛著我眉心的一滴鮮血。
他將锏頭靠向自己的胸口處。
那傷口之中居然慢慢生出一個細芽一樣的肉,像是一個蚯蚓,不斷地朝著那滴血探進。
隨后一下吸附在那锏上,將上面的血跡吸收干凈。
那個肉芽似乎是不滿足于這一滴鮮血,又向著我這里靠近。
直到雷霆伸出手,掐在肉芽上,生生將其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