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事態一觸即發。
火的槍頭早就抵在了雷霆的喉結處,雷霆喉結一動,立刻就有鮮血流了下來。
林手上也搓出幾根銀針。
風的箭頭閃著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脫弦而出,直取雷霆的性命。
可是雷霆沒有動,甚至連防備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有后手!
“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煩躁啊!”雷霆淡然的說道,仿佛現在被槍抵著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一樣。
時間慢慢的流逝,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動手。
“怎么?還會怕我?”雷霆伸出手,慢慢的將火的銀槍推開。
雖然我看出了火非常想要一槍刺出,但是我還沒有說話,他也不好強行下手。
“我知道你們在等什么!”雷霆接著說道。
我們其實都知道。
因為雷霆沒有動手,所以我們也不能確定虎符一定在他的手上,因為河仆也很了解河圖的現狀。
六個虎符,缺一不可,就算是我現在有五個虎符,沒有第六個,依舊是沒有用的。
“是想要我手里的虎符吧,得到了虎符,到時候再選一個雷霆就是了,我死不死的都沒有太大的關系吧。”雷霆拍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神情中難免有一絲的落寞。
“你還記得自己是河仆?這些人命沒有讓你覺得自己可以脫離河圖了嗎?在這里你風光無限,翻手之間就有大量的人為你赴死。”風拉著弦的手也在顫抖,因為這一幕本就不是他們想見到的,哪怕現在的雷霆已經變成了一個玩弄人命的惡魔。
“河仆?沾了一個仆字,終究是下人而已,只不過你們侍奉新主人的決心讓我有些意外啊。”雷霆沒有管他們,而是緩緩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以為他要對我有所動作,也慢慢握緊了雷擊木劍。
可惜沒有,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走向了面具女的尸體。
他將面具女的尸體抱起來,放進了棺材之中。
雖然沒有頭,但是他還是仔細的將衣服整理好,然后拿起地上的棺材蓋,慢慢將棺材蓋上。
“可憐的人兒。”他臉上露出一種惋惜。
“楊長命,她是我最得力的手下,為了復活這個廢物,甘愿在我手下作盡齷齪之事,到頭來這廢物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雷霆猛然看向我,說道。
“你覺得她做的對嗎?為了復活這個人,所有的祭品都是她挑選的。”雷霆的手在棺材蓋上撫摸,好像是在和她告別。
“為了復活一個人,她甘愿在你手下供你驅使,這確實能夠理解,但是知道她親自選擇祭品之后,我覺得她做的不對。”我如實說道。
“我幫她復活這人,你說我做的對不對。”雷霆似乎還不死心,不斷地問我。
“不對!你這是用人命換人命,就算是復活了他,卻害死了更多的人,你們都是兇手。”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哎……你真的很像大哥,一樣的將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似乎我做的都是一些讓人鄙夷的事情,可是如果是你,你怎么選?”雷霆的最后問我的時候,聲音非常的洪亮。
我被他這一問,立刻低下了頭。
因為就在剛才看到他居然能夠用出來起死回生的禁術,我腦袋里其實就想要復活我的家人,我娘,還有我奶奶,我都在心里想過這件事,甚至沒有讓火先一步動手也是想要得到這個禁術。
他這一問,讓我著實有些慚愧。
我本來以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但是我卻把人的情感想的太過薄弱了。
也許面對摯愛之人,任何的道德都不足掛齒。
我突然想到,如果是辛月,我估計我也會向面具女那樣。
難道說我判斷的并不對,還是說我一直以來就是將自己放在一個局外人的地位看這一切。
“你還敢玩誅心!”風一聲怒斥也將我喚醒。
“哈哈,你還是這樣,推演之術真的不錯,你只信自己,內心堅定如石。”雷霆沖著風微微一笑。
突然他向上竄去,原來在墻上還有一些木樁,剛好能夠讓他踩著爬上去。
他是想要逃走嗎?
火等不及我下令,立刻將槍擲出去。
槍一下就將他釘在了墻上。
槍頭深深的沒入他的胸口。
但是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來,反倒是想破了氣的皮球,迅速的干癟下去。
人皮子!
居然一直以來和我們交談的就是一個人皮!
不對!
剛才我開了道眼,這種人皮逃不脫道眼的審視,或者說他剛才在瞬間偷梁換柱,將自己換成了人皮。
好一招金蟬脫殼。
沒想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優柔寡斷導致他要逃走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剛才走到棺材哪里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我還以為他要吐露出什么重要的機密。
“這些年,我也造就了幾個玩物,讓你們體驗一下。”聲音從四周傳過來,根本確定不了方位。
剛才進來的門口立刻就被巨石堵住了。
“怨我!居然一時心軟,讓他跑掉了。”我非常的悔恨。
因為他逃走了,就意味著我們得不到虎符,那么刺殺太一門主的計劃就要被擱置,甚至到時候可能失敗,然后太一門就會用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滅掉受重創的這些原來的勢力。
甚至他帶走了那個能夠起死回生的禁術,或者說他早就研制出來了,只不過給我們看到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那么刺殺太一門主也是毫無用處的。
想要找幾個獻祭的人,在太一門這種組織里面實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復活太一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