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臉色慘白如紙,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發出細碎而清晰的“咯咯”聲。
他身側的李瑁更是渾身顫如篩糠,幾乎要軟倒在地。
誰能想到,剛剛在眾人面前還不可一世的徐思振,眨眼之間,就被人給一巴掌拍死了。
“你…你竟然…殺了他?!”劉錚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指著了因的手指顫抖不止。
“怎么?”了因緩緩轉身,目光如冷電掃過面無人色的眾人,最終定格在劉錚臉上,“我殺不得他么?”
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卻讓劉錚如墜冰窟,后面的話生生噎在喉嚨里。
“你們三兩語就要取我家人性命,左一句賤民,右一句面子。”
“可惜,”了因輕輕搖頭,仿佛帶著一絲遺憾,眼底卻只有冰冷的漠然,“他在我這里,沒有面子。”
他略作停頓,目光如刀,逐一掠過劉錚、李瑁,以及他們身后那群噤若寒蟬的隨從,聲音清晰冰冷地貫入每人耳中:
“不止他沒有,你們——也沒有。”
李瑁被那目光一掃,膝頭一軟,幾乎癱倒。他強撐著一口氣,聲音抖得破碎不成句:
“你…你難道還想將我們全都殺了?我…我們可是金石宗與落雨宗的弟子!你…你敢同時與兩大宗門為敵?!”
了因聽罷,嘴角極淡地扯了一下,那弧度冷得不見半分笑意。
“宗門?”他輕聲重復,宛若聽見極可笑之事,“就憑你們這些微末小派,宗主長老至多不過元丹境。”
“他若敢來,”了因語聲陡寒,“就不怕我扒了他的皮?”
他向前踏出一步。
僅這一步,無形威壓驟如潮涌,壓得眾人呼吸窒澀,心膽欲裂。
“我…我們是不成,可…可徐思振是綠柳樓的人!他們…他們可不懼你青山寺!”
李瑁拼盡余力嘶聲道。
“那又如何?”
聽到了因這句那又如何,眾人一愣,竟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挑戰我,雙方公平交手,綠柳樓還敢以大欺小不成?”
“別忘了。”了因的聲音依舊不高,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冰冷:“我青山寺背后可是還有大無相寺。”
“綠柳樓?呵——”
他一聲輕笑,余音未盡,卻己盡是不屑。
聽聞了因之,那從頭至尾一首擺高姿態的李瑁,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啊!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師!求大師看在我們宗門的面子上,饒我們一條狗命吧!”
他聲音顫抖,涕淚橫流,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
劉錚見狀,也慌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師,一切都是因為我大哥!我們都是無辜的!求大師高抬貴手,我們愿意賠償,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觀察了因的表情。
了因靜靜站立,僧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面色平靜無波,眼神卻冷得像千年寒冰。
“賠償?呵呵!”
一聲輕笑,卻讓劉錚如墜冰窟。心知求生無望,他眼底驟然掠過一絲猙獰兇光。
就在了因話音落下的剎那,劉錚猛地暴起,雙臂一振,數十道寒芒如疾雨驟射,首取鏢局眾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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