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小羊覺得這件事她還得低調一點,不然到時候再解釋,就不會像今天這么幸運了,陳文和女子談了一些烏小羊并不敢興趣的東西以后,女子就離開了,陳文也起身準備走。
“陛下,你真的是,你就不能帶著小談子來嗎?”烏小羊覺得比起一個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貼身太監不帶,帶一個剛剛到身邊兩天的宮女來這么秘密的場合?而且不讓自己回避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談這種事情。
陳文轉身看她:“你覺得他很忠心?”
“難道不是嗎?”她不解。陳文一笑:“小談子是什么人?是先帝給朕的。”
“先帝已經去世,那還有什么?”烏小羊沒做過皇帝也沒怎么管過人,平常小聰明是挺多,但是真的讓她一眼就看出來一個人底子如何那肯定不可能,“我覺得談公公還是挺好的。”
陳文估摸了一下時辰,又坐下:“那朕就和你說說。”
“哦。”烏小羊坐在他對面。
“朕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小談子就跟著朕,朕做什么都帶著他,但是每次出去玩都會被父皇知道,然后被罰,朕原來小覺得是父皇放了眼線在朕身邊,從未懷疑過他,但是在朕十六歲的時候,朕看明白了。”
“朕在那年隨父皇下江南,那天朕只帶了小談子,因為父皇微服私訪,眼線不會跟出來,朕沒去過青樓那天去了,給服侍朕的人留下了一塊方巾,然后父皇在回宮后,就下令殺了那家青樓里所有的人。”他頓了頓,“他把帶血的方巾扔在朕的面前。”
陳文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但是烏小羊知道,陳文那天看見那塊方巾之后的心情是如何的,他定是恨透了自己,陳文的性子雖沒有上一生那樣軟,但是烏小羊這兩天就感覺到了,陳文心里的那份溫柔,超出常人,他是被迫堅強。
“一個你以為可以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卻是背叛你最多的人,皇帝,至尊之位上的那個人,心思有多深?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要監視,他把他唯一的兒子所有喜歡的東西全部奪走,用血,用人命告訴他那個兒子,帝王是不能隨心所欲的。”
他的眼眸有了一絲的波瀾:“但是朕只看見了,一個帝王的無情。”
烏小羊又問:“小談子是先帝的人,那先帝都死了,也無所謂了啊。”
“一個連自己主子都可以背叛的人,朕憑什么相信他?”不管先帝如何,小談子從小就是他的手下,只有在長大之后他才會被先皇收買,一個從小心機就如此深重的人,陳文就算面上不做聲,心里也會對他格外小心。
但是烏小羊覺得就算小談子回絕了先皇......也會有人到他身邊的.....畢竟一個可以因為陳文做了一些男女之事就殺整個青樓的人的皇帝,殺一個小談子然后換一個人監視陳文也不是做不出來。
不過烏小羊活了這么久,是活成精了,那個小談子那個時候多大啊?就能看這么清楚,也難怪陳文要提防他。
“陛下,不早了,可以回了。”烏小羊覺得和陳文坐在這里然后討論一些這樣的事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現在可以走了。”陳文起身推開房門,“你剛剛說那個小二怎么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小二怎么會用那樣的語氣和我們說話?”她跟在陳文后面下樓,小二關上酒樓的門,習慣性地抱手靠在門邊,烏小羊戳了戳陳文,“你看。”
陳文瞇起眼睛,有了一絲的提防:“這正是中午時分,為什么要關門?”
“公子,今天酒樓要打掃。”小二依舊畢恭畢敬地回答陳文。
“哦~”陳文點點頭,就帶著烏小羊走了,也沒有多說什么。
在臨近宮門的時候,陳文才低頭輕笑:“你讓我把窗戶合上,這暗衛只能裝成小二了。”
烏小羊反應過來,難怪難怪小二看到陳文老是想跪,果然做皇帝的手下就是麻煩。
回了皇宮,他的時間算的也是好,他和烏小羊才剛剛換好衣服,蕭月出就來了,陳文讓烏小羊去拿魚食,他準備去喂喂寢宮院子里的魚。
陳文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魚食,看著池塘里的魚,看哪個順眼了,就扔一把,陽光正好,打在陳文臉上,顯得他的輪廓格外分明,烏小羊在一旁看著他,他的衣擺寬大,衣角不小心浸在水里,他還不自知。
“祁淵。”蕭月出走過來,“今天去哪兒了?”
“喂魚。”陳文回答的簡單且果斷,“怎么了?”他看向蕭月出。
蕭月出笑道:“真的?”
陳文起身,蹲了一會腳有點麻,他敲了敲腿:“嗯。”
“沒有偷偷出宮?”她又問。
烏小羊看向蕭月出,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小談子,聯想到了剛剛陳文和自己說的。